垂珠耳朵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一层破布,又是一层破布。
布裹布,裹了足足四层,最内是块白布,白布里放着块荷花形状的糕点。
看到白布和糕点,空荡荡的心口立刻涌现出一阵暖意,他想起了王丹彤:
“我娘子就常用块布包着吃食。”
没人理他,因所有人都在咽口水,包括垂珠耳朵自己,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把糕点给了他:
“荷花糕,十文钱一块呀。”
“我贱卖了两斤鱼肉,才换了十文钱。两斤鱼肉十文钱,我整整赔了三十八文呀!”
“不说这些了,五千两都赔进去了,还差三十八……”
“不说这些了,荷花糕呀,特意买来祭拜,不,买来给你吃的。”
他接过来,正要一口吞下,忽觉手上湿乎乎的。
低头一看,怀中的露儿口水直流,都流到他手上了。
他哈哈一笑,将糕点整个给了露儿:
“妹妹,你吃。”
“左右这小小一块,也不勾我塞牙缝。”
荷花糕点恰好五片叶,一个花心。
露儿乖巧,将小小的糕点分成六分,每人一片叶,她自己留了花心。
这样一分,小小的糕点就更小了,但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份。
她将属于无心那一片花叶,塞到他嘴里:
“哥儿,好不好吃?”
好不好吃?
无心根本吃不出任何味道,但还是笑着答:
“哈哈,好吃极了。”
几个丫头和小厮含着糕点,不舍得嚼,等它在嘴里慢慢融化,也全都在笑。
桃花鸳鸯眼的过来,揽住他另一条胳膊,为他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头发,随后指着自己:
“哥儿,我叫做孟清霞,是你妹妹。”
“她是赵凝霜,是我们的长姐。她叫陈飞雪,也是姐姐。”
“他是周昏淡,比你大三天,是哥儿。”
“哥儿?这厮么?”他瞥了周昏淡一眼,周昏淡跟个纸片似的,走路都跌跌拌拌、摇摇晃晃。在边墙城里,像这种没用的小厮根本活不到成丁:
“我怎可能叫他做哥儿,他叫我做哥儿还差不多。”
周昏淡虽然力气没有蚂蚁大,气势可是十足,义正言辞教训他:
“岂有此理?!”
“莫说大三天,就大一天,我也是兄长!尊卑有序,怎能……”
不等说完,赵凝霜在他头顶打了一巴掌:
“以后他是哥儿,你是弟弟,不得争辩。”
周昏淡还要争辨:
“我是万万不会答应……”
陈飞雪给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