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地求饶:
“实不相瞒,小的并非装死,刚才的的确确是被打晕了。”
陈飞雪都震惊了,举着拳头落不下去。
周昏淡每天都要晕几回,所以她对晕太了解了:
“哪个晕倒的不喘气?你刚才鼻息都没了,明明就是装死。”
“你这厮到底什么人?怎嘴里连一句实话也没有?”
他见不打他了,眼泪立刻止住,笑呵呵回答:
“实不相瞒,小的叫做孙小豪,本是重庆人士,身为中流一等的高贤。”
“官府仰慕我本事,几次求我出仕,我皆不应,因此得罪了他们……”
陈飞雪捏住他的嘴,将他未撒完的谎打断:
“说句实话吧,要不我真的会打死你!”
“你这幅德行若是高贤,姑奶奶就是上流三等的武卫了!”
“嘿嘿。”他呲牙一笑,指了指无心怀中的唢呐:
“实不相瞒,小的其实是一个下流五等四品的闲子,籍属嚎丧户。”
“平常凭着这柄唢呐,红事为人吹打,白事替人嚎丧,也能赚几文钱,勉强度日。”
“上尊人家若有丧,小的因是贱籍,应役要去嚎丧。”
“那一日……”
陈飞雪捏住他的嘴:
“我问的是,你身为罪囚,怎么跑到这里来?”
“是从哪里跑出,又要跑去哪里?”
他眨了眨又小又圆的鸽子眼,张开蛤蟆似的大嘴:
“实不相瞒……”
陈飞雪抬手就是一巴掌:
“说!实!话!”
魏无心早不耐烦了:
“姐儿,我们不是要去看那边情况,和他歪缠怎地?”
陈飞雪指着孙小豪来时路:
“这厮就是从那边来,我猜他知道那边情况,可恨他满嘴没一句实话!”
孙小豪见她指着自己来时路,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们要去那边?去那边做什么?”
陈飞雪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他的表情:
“那边不是在打架?我们想知道谁打赢了。”
他想了想,叹息一声:
“唉,实不相瞒,是野人打赢了,你们可千万不要过去。”
陈飞雪认定他嘴里没一句实话,卡着他的脖子朝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