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找几块石头,垒起个灶来,把破瓦罐架在上面。
再捡些树枝塞到灶下。
最后,将一些茅草垫在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拿另一块狠狠的砸。
亏她力大,几下就砸出火星。
火星引燃茅草,她赶紧扔到树枝上。
眼看着树枝也起火,而且火势越来越大。
她这无所畏惧的奇女子,竟吓得往后逃跑。
直跑出十几步,这才立住了,远远的看着。
看了会儿,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只凭几根树枝根本没法把药熬好,还需要不断添柴才行。
她真是勇气鼓了又鼓,胆子壮了又壮,才往前挪了两步。
两步已是极限,实在不敢继续上前了。
她有生以来头一次,居然心生放弃之意,想唤无心出来熬药。
再一想,不行!
她之所以坚持要由自己熬药,是因为走方大夫所开的方子里,还差一样东西。
适才她去生药铺里买药时,人家掌柜的告诉她:
“姑娘,这紫河车根本不是什么药材,而是人之胞衣。”
她的学问和见识,只比无心好一点而已,哪晓得何为“胞衣”,凶巴巴问掌柜的:
“既然不是药材,那是什么?哪里有卖!?”
“说!”
掌柜的看她是个尚未婚配的姑娘,怎敢实说,怕更惹她火大。
无奈之下,委婉回答:
“姑娘,胞衣就是人之血肉之形。”
“人之血肉”浅显易懂,所以她以为自己懂了。
殊不知加上“之形”二字,则完全成了另一个意思,她却不在乎,觉得那两个字无关紧要。
所以她现在坚定的认为,差的那样东西,便是人的血肉。
去哪里找血肉?总不能无缘无故杀人吧。
那么,只好用自己的血肉了。
出于这个原因,她是绝不会让无心来熬药的。
她知道无心皮糙肉厚、不知疼痛,根本不在乎掉块肉、流几滴血。
但她是姐儿。
遇到事情,姐儿就应该顶在最前,保护弟弟。
否则的话,还算什么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