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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你要做什么？&rdo;

&ldo;人可以说谎，但是机器却不会。如果他车上有gps导航仪，便可以调出车子以往的行驶路线，gps导航仪对驾车人来说非常实用，当然对警方和我们也很实用，科技进步的最大好处是我们越来越没有所谓的隐私了。如果他开车去取骨或是买骨的话，那我们便能知道大致的地点在哪里。&rdo;

&ldo;好吧，我的电子天才，你在搞到数据时小心不要弄响车子的报警器。&rdo;

&ldo;如果连开车门这样的小事都搞不定的话，我会亲自到那位调到我们布鲁克林区重案组的伍德探长那里报到的。&rdo;忘言摆摆手，带上了他那顶黑色绒线帽离开了。

骨制品商店的名字叫&ldo;kutanhora&rdo;。红线知道这名字的由来，kutanhora是位于布拉格以东约70公里的小镇，而世界上著名的人骨教堂就在那里。

推开kutanhora厚重的门，扑入红线眼帘的是陈列在店铺里的各种各样的骨工艺品，一颤一颤的蛇骨玩具、蹲坐的青蛙骨骼标本---墙上装饰了很多骷髅头骨，角落里会有蓝光朦朦胧胧地照出来，在屋子的某个梁上或是货架的某个角落里，会有一两只伸出的手骨在微微颤动，平添几分阴森凄惨。不得不承认，店铺装修得很有创意，但是面对这琳琅满目的森森白骨，实在是让人心生恐惧。

红线走到柜台前，上面摆放了一个骷髅烛台，而它的旁边放着一串骨念珠和一个腿骨做的十字架。红线用手指小心地触了触烛台的头盖骨，然后瘪了瘪嘴，看了一下它们的旁边，不仅微笑起来。

一株种在白瓷盆里的兔耳花（即仙客来）向红线俏皮地招摇着，唯一让她遗憾的是，这漂亮精灵的叶子已经有些发黄打蔫了。

&ldo;真是可爱的存在，怪不得忘言说花朵是精灵为上帝绽放它们的笑颜，有了你，连死亡的气息都能被冲淡啊！&rdo;只是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养好花，红线不无遗憾地用手挑逗着它的花瓣。

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ldo;头骨中最灵的就是头盖骨，它是天与人之间交流的中介，它并不完全代表死亡，而是代表对灵魂、对生死的冥想。我的小姐，看着它的双眸，你不这么想吗？&rdo;

红线吓了一跳，从兔耳花身上移开视线，饶是她艺高人胆大，但那一刹那，这突然出现沙哑语音还是让她抖了一下。麦金蒂-弗莱德kutanhora的店主，绰号&ldo;曼哈顿的蓝胡子&rdo;。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形有些发胖，看真人并没有他留在警局的照片上那种阴郁的感觉，看起来更和气得多。

从他那个角度，认为红线注视着的是那骷髅烛台。

&ldo;是。&rdo;红线微笑，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ldo;我一直认为，死亡与生命对立，并相辅相承。因为生与死毕竟都是我们无从选择和不可预知的。看到您的作品，我更加体会到了这一点。&rdo;

麦金蒂惊愕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在红线口中能听到这样的回答，他笑了：&ldo;你真的是我所见过的最有趣的客人，可爱的东方小姐，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你是要挑成品，还是订做？当然，也可以在指导下自己动手做出作品来。&rdo;

&ldo;我想挑一个头骨制品，您有什么好的推荐？不过，您怎么看得出我是女孩子？&rdo;红线扫了一眼自己，自己可是一副男孩装扮。

&ldo;衣服和发式可以骗人，但是骨骼是骗不了人的！我看人可是看骨的，失礼的说，小姐你的骨骼就是不错的，很纤细，但也很漂亮。&rdo;麦金蒂微笑着，看红线瑟缩着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ldo;想要头骨制品，那个骷髅烛台就不错，或者传说中维京海盗饮酒用的头骨杯也不错---&rdo;

&ldo;在宗教寓意中，头盖骨代表着殉道者的圣洁和虔诚，象征着神灵至高无上的权威。我---想要一个可以供奉在神前的东西。&rdo;

&ldo;奉献给神啊，我听说从前的宗教祭祀中，曾点燃过一千盏童男童女的头盖骨做的灯。想想看，那是一个多么盛大而神圣地景象啊！&rdo;麦金蒂一脸神往，迷离的眼神看着柜台上的那骷髅烛台，&ldo;人骨是造型最为精美的自然艺术，就如黑夜与白天共存一样，死之艺术与生之艺术石相辅相承的，死亡艺术繁生于宗教之树，拥有着无上的崇高与华丽！所以用人骨供奉神真的是最恰当的选择啊！&rdo;

真是个疯子，红线心中暗自嘀咕。

&ldo;所以，我不想要这种仿制品，供奉神难道不应该真实而无伪吗？&rdo;

&ldo;小姐想要真实而无伪的---&rdo;麦金蒂盯着红线若有所思。

&ldo;先生，既然我能够找到这里，就是说明有人指引了我，价钱方面并不是问题。&rdo;

&ldo;很抱歉，小姐，我是正当商人，做的也是合法生意。&rdo;麦金蒂猛然板起脸来，&ldo;小店可能无法满足小姐你的要求，对不起，帮不了你了。&rdo;

&ldo;是这样吗？&rdo;红线反而笑了起来，&ldo;那真是抱歉打扰了您，请问，您这里有卫生间可以借用吗？&rdo;

&ldo;当然，就在后面，请自便。&rdo;

红线欠了欠身，去了卫生间，回来道谢后就离开了店铺。

&ldo;阴郁多疑而又疯狂的家伙，和他再多待一分钟我就要疯了！&rdo;红线伸了个懒腰，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伸开双臂拥抱了一下阳光。

&ldo;姐，有什么发现？&rdo;

&ldo;亲爱的，姐姐教你一手吧！&rdo;红线搂住忘言的臂膀若有其事，&ldo;如果你将来长大当了警察，一定要注意卫生间，那是毁尸灭迹消除证据最佳之地，也是罪犯最爱之处，无论如何都应该仔细搜查，因为罪恶不是用水就可以清洗干净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