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家原本有个管家,叫朱一光;这人去做了官,新上来的一个管家叫王崇,原来是二管家。小四子着像他。”
刘神仙脑子急转过几道弯,便再次站了起来。小四子连忙取了一身道衣给刘神仙披上,又从架上取一把拂尘递到刘神仙的手里。
刘神仙用湿巾撩干净嘴边的油花,一摆拂尘唱道:“量寿佛!”
小四子竖起大姆指道:“神仙道骨仙风,简直是一个活脱脱的化外仙人。”
“走,去会会这位大方的客人。”
王崇在卦馆的厅候了好一会儿,真想立刻就冲进馆把刘神仙给揪出来。不过今天这事,可是事关重大,又听说这刘神仙的脾气有些怪,真要是惹恼了这位刘神仙,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因此,王崇只好耐着性子候在这里。
好在,又过了片刻之后,厅后便有了响动。那小四子缓缓入厅之后对王崇告了个罪,才道:“神仙这就来了。”
话音一落,王崇便到一名颇有仙风道骨的年男子,不急不徐地缓步走了进来。倒似很有道行的样子,因伏身见礼。
“量寿佛!尊客勿须多礼。”说罢施施然坐下。
小四子便拿出那张银票放在桌上道:“尊客请回吧!若有卦问,明日早来,神仙今日有些倦了。”
王崇心道:若真不开卦,这刘神仙便不会露面!心冷哼了声,脸上却不动声色!不请自坐,仍然把那张银票往两人眼前一道:“不会是嫌少吧!”
刘神仙了王崇一眼,心知眼前这人不好应付,便笑道:“有些事情,不是小道可以掺和的!这与银钱关,管家家便有金山银山,与小道也是干的。”
王崇心一警,心道这刘神仙还真有些道行,一见面便勘出自己的是个管家的身份,而且听语气,似乎是不想掺和这件事。想到这里,王崇可是有些急了。
家主在皇上面前可是一口应承的的,若是不能把刘神仙给请去,那可就糟了。
心里想着这些,也没时间跟刘神仙兜圈子了,便道:“既然刘神仙已经得明白,那王崇也就把话明说了。今个皇上在醉仙楼里摆下了翰林宴,我家老爷想与皇家联姻。席间论到了两方的八字,急切里寻不到合意的卦师,我家老爷便举了你‘刘神仙’!这是好事,老爷那里是在替你扬名,说了你不少好话;如今皇上已经有了旨意,命你前去,不去,可是抗旨。是要杀头的,刘神仙可否算到了这一层?”
刘神仙只不说话,而是微微地眯着眼睛,心里其实已经有了退意。扬名固然重要,皇帝面前扬名,那更是天大的喜事。只是那场面,那形势,自己控不控得住?翰林宴啊,满堂的都是大学士,大才子,自己的那几本书,糊弄的过去吗?这可不比自己这小小的卦馆。就算说错了一二句,只要当事人不察觉,自然也就蒙过去了;到了那里,真要有人黠问起来,他如何应对?
这个不能去!惹恼了谁,回头自己都没办法在金陵城里呆了;万一没有合着皇帝的意思,那可是要杀头的。
这两千两银子,烫手啊!
王崇见刘神仙并不应话,便索性放出狠态道:“非就是去一趟,两边的名牒,说些好话的事情。这于刘神仙而言,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下来后,王崇这里还有一张银票送给仙师。许家的面子,仙师还是应一应的好。”
刘神仙见王崇如此放话,已经恨不能把后堂的银票全部带在身上,立刻走人了。他最怕的就是牵扯到这种事情当去,往左往右,都是要命得啊!得罪了许家固然要命,得罪了其他家,难道就不要命?
若是这事不是有人从作梗,许家会这么急切地跑来找自己?恐怕不等自己出现在皇帝面前,就会有人敲自己的闷棍了。
小四子也听出事情不太对劲,想到深处,也是一身冷汗!他久居金陵,朝廷里的传言也不知道听过了多少,因此想得比刘神仙还要多。
“唔,既然是议亲的事情,那小道便走一遭吧!四啊,你且在家,好门户。”刘神仙对小四子挤了挤眼,示意他带了银钱,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候。
说出‘好门户’的话,本是早就约定好逃走的暗号。小四子自然是心领神会,可小四子刚一答应,王崇便道:“一起去吧!这里自有许家的下人帮忙着。醉仙楼里,好酒好菜,这位小哥,一齐去了吧。”
王崇一招手,便进来几个下人,立在卦馆厅,一动不动。
刘神仙见王崇直接断了他的后路,心也只能是叹了一口气,来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上顶了。且把这亲给盘下来,过了这一关也好。回头收了银票,找机会再逃,许家该不会卸磨杀驴吧?
“仙师请!”王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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