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知道乌突木部在脱困之后,极有可能反咬一口的情况下,苏三若还是安之若素,那只怕就不正常了。
“王爷不必忧心!有封朝皇帝的圣旨,那苏三只怕还没有胆子主动违逆。再说,吐尔腾的一万骑兵就在左近,一旦封军有异动,吐尔腾的骑兵就可以保证封人出不了大营。”
“不若多派些骑兵去?”另一位参将建议道。
完严楚一笑,摆了摆手道:“一万骑兵足矣!再多,只怕会给了他们借口抗旨,若是他们提出要求,只允许五千骑兵在现场保护,本王都会允许。我只要乌突木顺利地出关便可。”
“那王爷还担心什么?”众参将询问道。
“永远不要把敌人想得太笨!”完严楚负着手在帐内走动着道:“封朝的皇帝怕死,一帮朝臣畏死,但不可能整个朝廷没有一个明眼的人。本王阵前议和,与封朝的朝廷在地位上,并不对等!这等议和,万一出了问题,本王只需卸去阵前大帅的印章,便可以脱。只要封朝的朝廷拿出这一点,本王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可是,传报回来的消息,只说一切进展顺利,封朝的朝廷里虽有反对的声音,但那些声音却是极弱!几乎是本王的议和使一到金陵,一次朝会之后,皇帝便做了决定。太快了,太顺利了,快到让本王感到有些意外。”
众参将却不以为然,军情如火,这种事情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拖的!而且京人在表面上仍然占着优势,完严楚对议和的条件又放得很宽,封人怕京人后悔,快一点也是正常!
封朝的皇帝一向如此胆怯,一帮朝臣也多是弱之辈,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早在众人的意料之。
“而且!”完严楚道:“那个苏三似乎在朝很有影响力!议和的事情,决非苏三所愿!为什么会这么顺利?”
“王爷多心了!那苏三只在阵,动也不敢动。议和的消息从传开,到封人的皇帝下旨,总共也才两天时间。他想有影响,也得有时间才是。”
完严楚虽然也认可了这个说法,但心仍然不是很踏实。想了又想才道:“凡事小心为上!或许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敌人已经在暗地里做了准备也不一定。我想这样办!若是那位苏大人接到圣旨后,百般阻挠,提出许多为难的条件,那便说明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这样的话,不妨就按原计划执行;若是很痛快地就答应了!那就一定是有问题。所有的一切行动,都暂停施行。”
“会不会太谨慎了一些?”
完严楚不理会众人的问话,走到帐前,着远处的平台关淡淡地道:“谨慎一点不好吗?”
第二日,皇帝的圣旨一传到定南岸的营地时!整个军营都炸开了窝!
眼着再过几天,便可以困死对岸的京人,朝廷里却下来这么一道旨意,众将论如何都法接受。
“这简直就是扯蛋!朝廷里那帮家伙们,是吃屎长大的吗?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议和!议个哪门子的和?哦,京人打过来,现在打不过了,便议和?哪有这样的道理。”
“监军大人,这事可不能这么办!我们立刻上书朝廷,把此的关键解释给朝廷听。就算不要两万禁卫军的援兵,咱们也能把京人围死。”
苏三只是静静地坐在帐上首,并不说话。
贺进倒是想到前几天夜里,苏三一直都秘密地从张合营地调兵的事情。虽然不明白苏三为什么一定要做得那么隐蔽,但想来苏三一定是在暗准备着什么,会不会苏三早就料到京人会有议和之举,所以一早就拿定了抗旨的想法呢?
想想猜不透苏三的真实意图,只好也开口力劝道:“就算京人的骑兵过来,我们如今的状况,也不是不可以一战!若是让眼前这六万京军逃走了,那异是放虎归山啊。而且,乌突木一旦脱困,万一再回咬一口,那可就麻烦大了。”
霍义也道:“是啊,监军大人!五万骑兵就算全都到来,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又有坚固的营盘,自不怕他。但若是让六万京兵也过了河,那我们可顶不住啊。南岸营地一失,京人再站稳南岸,那平台关早晚都是京人手里的一块肉啊!”
霍义把这些内情一说明,众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开来。定的诸参议人员,更是气愤异常,言语之对朝廷此举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要知道诸人力拼之下,好不容易才抢到了淮水南岸,若是轻信了京人,就这样再送回去,那不仅前些天的大捷徒劳功;便是那关内十万死去的封军将士,也是白白送了性命。
这样亲痛仇快的事情,朝廷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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