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只能松手,却跪倒在李舒的面前道:“少爷,其他的事情,少爷怎么吩咐,小的便怎么做。只是今天晚上,少爷论如何都不能出府。”
“本少爷还偏出府了,你能怎么着!”李舒的犟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
李志便又抱着李舒的脚,不肯让李舒移步。
两人正在僵持,李道明便已经进了院子。李舒正捶打着李志,见父亲进了院子,只能收了手。不等李志开口,李舒先对父亲道:“这杀才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偏要拦着出府。”
“你出府去做什么?”李道明不去起李志,而是盯着李舒。
感受到父亲语气里的威严,李舒气势一弱,小声地道:“去买块适用的砚台。”
“放屁!”李道明大怒地喝叫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李道明见周边都是人,冷哼了一声,背着手走朝李舒的房间走去:“逆子,进来!”
李舒头皮一麻,老打老实地走了进去。
“跪下!”
李舒本待不跪,但是李道明一瞪眼,李舒也只能跪下了。
“你都做了些什么?罢考!这种事情,也是你能做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人家许伟怎么不出面?你脑子里少根弦是不是?傻愣愣地做了人家的枪使,还不知道?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李舒见李道明一语点破自己的行止,心也是来了心气,回道:“主考不德,就该!”
李道明一巴掌打在李舒的脸上,打断了李舒的话。骂道:“不德!哪里不德了。不就是年纪轻一点吗?我告诉你,苏三在酒楼里,说你的那些话,我句句都知道。你以为那是骂你,那是让你受气?人家那是为你好,是提点你!这个逆子,好赖不分,真正是气死你老子了。”
“人家苏三采出众,你怎么不到;人家主考之位,是皇帝御口亲封,名正言顺,你怎么不到;人家还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也不到;人家年纪轻轻,平了金陵城之乱,把九门收拾的服服帖帖,你怎么不到?”
“不德,你才叫不德。你以为你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告诉你,那个单世杰早把你们给卖了;罗瑞清如今已经伏法;刚才传来的消息,秦院正的府上被皇上下旨给抄了,而且还抄出近百万的家财。你以为这些财产是哪里来的?你们怕苏大人徇私舞弊,却不知道最徇私舞弊的人是秦佩松吧?”
“我骂不醒你!告诉你,苏大人唯一的不德,就是不该告诉我,你这个逆子也参与了组织罢考。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许伟都知道退避,你就这么没有见识,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苏三从主考的位置弄下来?皇上会任由你们这么儿戏吗?若不是你父亲还有些面子,与苏大人还有些情份,你这儿功夫还能好好地呆在这里?还参加什么科举,还想着什么将来要主政一方?一个月后,你面刺金字,在极南之地拓荒就是你的最好下场。”
“你这逆子还不自知,非要气死我,你才甘心是不是?好好好,你去,你去,只要你敢走出李府的大门,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李道明气得浑身发颤,一脚踹倒早已木然的李舒,扬长而去。
李舒再没有想到外头的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欲待不信,可是父亲一来没有骗自己的道理;二来,父亲句句都点在了明处,也由不得他不信。
傻傻地坐在地上,李舒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哪里还有出门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进来劝了几句,李志又进来请罪,说了些有父亲顶着,事情断不至于牵扯到李舒的头上,让他好好休息,不要误了明天入闱。
李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睡的,只是觉得脑子有些发蒙,直到李志把自己叫醒,他才惊觉过来。赶紧收拾了食盒,衣被,及房四宝,由几个下人陪护着往贡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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