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芽再也看不下去,顾不得危机重重,扑上前来,纤细的双手紧紧握住了锋利的剑刃,阻止沈宽的举止。
&ot;放开他!&ot;她低喊着,眼中尽是泪水,不许旁人伤害世遗。&ot;你要杀他,必须先杀了我!&ot;她坚决地喊道,紧咬着红唇,将生死量之度外。
她的双手纤细柔嫩,而剑刃锋利且无情,但她仍毫不畏惧地紧握着,刀剑寸寸滑动,划破了肌肤,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肌肤,一清一滴地掉落地上,带来锥心的痛,她却仍不肯放手。
她能做的事情那么少,但是至少还能提供一些保护,就算这些保护是最微不足道的,但是当有人妄想伤害他时,她愿意以这身躯挡在先前,为他挡去些许伤害。
沈宽挑起眉头,诧异地看着衣衫不整的若芽,没有料想到她竟有勇气握住刀剑!放眼天下,胆敢阻挡他的人实在不多,一个柔弱女子哪来的勇气,竟敢坚决地挡在刀剑之前?
与荆世遗结仇的这十多年来,从来也不见这个俊朗男人为了哪个女人乱了方寸,而这一次他却肯为了救这个女子,闯人了聚贤庄,想来眼前的美人对荆世过有着很深的影响力。
&ot;果然英雄总有美人伴,这位姑娘不但容貌出众,对荆大快更是情深意重,真让人羡慕。荆大侠可千万要好好珍惜呵!&ot;他的冷笑加深,同时缓慢地收回&ot;冰火&ot;
&ot;给我回来,事情不能这么结束!沈宽,你不许走!&ot;世遗怒吼着,也不管身上的伤口都还流淌着鲜血,想追上前去。他想推开若芽,罔顾她双手的伤,没有留心到粗鲁的举止已经弄疼了她。
这样的情境重复了一次又一次,沈宽始终饶他一命,没有赶尽杀绝。但是苍天可鉴,若是沈宽一剑杀了他,或许都是一种解脱,死亡至少可以让他不必在复仇的噩梦中受折磨,始终无法清醒。
&ot;世遗,不要这样,你会丧命的,我求求你!&ot;若芽用娇小的身躯阻挡住他,纤细的双手覆盖在他脾前,手中的鲜血与他的血融在一块儿,分不清彼此。
她知道他的愤怒,知道他的无可奈何,知道他有多么痛苦,但是胜负已分,她宁可看他承受失败的苦果,也不愿意看见他死在&ot;冰火&ot;之下。&ot;
沈宽转过身,又露出一抹笑。
&ot;不,我不会如你愿的,更不会杀你,我要你日夜记着,你是个无法为父母报仇的无用男人。&ot;他偏过头看着若芽,状似伶惜地摇了摇头。&ot;听听,这位姑娘在求你离开呢!她比你聪明,不想让你送命。走吧!别再吓她了,更别再让她瞧见你这无用的模样。&ot;
&ot;爹,不可以放过他,这个人‐‐&ot;沈皓的话还没说完,几个巴掌就迎面而来,打得他头昏眼花。他再也不敢说话,只敢捂着被打肿的两颊,恨恨地瞪着世遗。
费尽心思想夺得的女人,竞被荆世遗给抢了去,又连累他追到父亲的责打,沈皓心里怨恨极了。
&ot;孽子,轮得到你说话了?&ot;沈宽厉声说道,伸手一挥,角落里出现一个男人,是聚贤庄的护卫之一。&ot;送荆大侠与这位姑娘出去,记得不可怠慢。&ot;他交代着,最后又看了世遗一眼,才合着笑离去。
在笑容之下他其实在衡量着,究竟能不能放荆世遗离开?
每次见面,荆世遗的武功进展总是让他惊愕,要是真的寻到了可以媲美&ot;冰火&ot;的兵器,胜负会是如何?刚刚接了那一剑,他的虎口仍感到痛麻,要是有刀剑可以斩断&ot;冰火&ot;,那么必须承受那一剑的,就是他的血肉之躯。
只是,沈宽太过自信,也太过享受被荆世遗痛恨的快感。他的手握紧了&ot;冰火&ot;,确信着天底下不可能有比&ot;冰火&ot;更锋利的兵器。
&ot;荆大侠,请吧!&ot;护卫恭敬地说道,嘴角也是带着笑,暗暗嘲笑这个男人。
世遗愤怒地摇头,黑发披散在宽阔的肩上,看来十分危险。他的身上都是伤,气血在胸口翻涌,几乎要忘了疼痛。&ot;沈宽‐‐&ot;他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