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马英杰开车,这回司徒兰的车是法拉利的,当车子启动后,司徒兰却耳语般地问马英杰:“你昨晚紧张了吗?”
马英杰转脸看着司徒兰神秘的样子,心还是慌乱了了下,不过他很快笑了笑说:“没有啊,我就是羡慕,皇帝木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拥有一寸呢?”马英杰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痞气。
“哼,你装吧。明明撒谎,还装得如真的一样。”司徒兰冲马英杰微微一抿嘴后,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你的内心是什么-------”
“呵呵----”马英杰忍不住笑了起来,继续说:“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那你说我最想去哪里工作呢?”
马英杰把话题扯到了自己的工作上来了,他真的不敢和司徒兰谈情说爱了。
“我们去长城和十三陵吧。”司徒兰却不想和马英杰讨论这个问题,显然,她在等马英杰的答案,而不是马英杰对她的试探,她不给马英杰试探的机会。”
马英杰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开车。这天,马英杰和司徒兰去了十三陵和长城,司徒兰成了马英杰的义务导游。而马英杰对历史的东西本来都很有兴趣,当然啦,男人都喜欢这些历史性的东西。他自然是投入了极高的兴致,跟在司徒兰身后。
“十三陵地处北京市昌平县的燕山,是我国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建筑最辉煌的皇家集中墓葬群。这儿风景秀丽,环境优美,共埋葬着明代十三位皇帝和五十多位皇后以及妃嫔……”边游览,司徒兰边给马英杰如此介绍着。马英杰的思绪俨然一只无所不能的神鸟,穿越时空,翱翔在战火四起的元末明初的天空。他似乎看到了蒙古士兵一批又一批地倒下;看到朱元璋风卷残叶般的英勇;看到了浩浩荡荡的船队,穿越了西洋;看到了东厂的大门前,指挥杀人的太监;听见了闯王的怒吼、也听见了献忠的长叹……
马英杰突然想到了吴都的十三陵,他顿时感觉到心已经触摸到这些争杀的神经了,是啊,哪些一场战争少得了流血牺牲呢?就算是吴都的十三陵,哪个不是在一轮又一轮斗夺大战中站了起来?想到这个一点,马英杰发现,他应该把冉冰冰和钱光耀部长的事情告诉老板,应该让他知道,更大的斗争怕又得打响了。
司徒兰还在说话:“十三陵中规模最大,用时最长,耗资最多的当数长陵。长陵的墓主是明朝的朱棣皇帝。朱棣是明tai祖朱元璋的第四个儿子,他的一生充满英雄主义色彩,是一位颇具雄才大略的封建帝王。后人有描述,说其是‘貌奇伟,美髭髯,智勇有大略’。值得一提的是他曾派遣‘三保太监’郑和率领庞大的船队,满载金银绸缎和瓷器等珍贵货物,远航西洋各国,换取海外奇珍,发展了中国与西洋各国人民的友好关系,也提高了明王朝在世界的声望,为当时也为后世立下了不世之功。。。。。。”
马英杰收回了思绪,他其实是没有想到司徒兰对于历史竟然也颇有研究,对明史这么熟悉。难怪她讲起官场,一套接一套的。原来,她是读书的,是学习的。不是马英杰认识中的那个只知道摆公主脾气的她了。
离开长陵后,马英杰和司徒兰来到了宽阔幽静的神路。神路两旁是肃立的石兽,它们一动不动地站着,一站就是600多年,那份忠诚让马英杰大为感动,他从它们的脸上看不出是快乐还是忧愁,也寻觅不到任何他想知道的事情,但是它们默默无语,忠诚地守护着皇家的秘密和皇帝的魂灵。
临走的时候,马英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其中的一个石兽,回应他的是彻心的冰冷。
“下一个景点是定陵,墓主是明朝明穆宗的第三子明神宗。明神宗是明朝享国最久的帝王,也是典型的荒淫怠惰的君主。他的一生很平淡,没有什么高明之处,他是一位很不称职的皇帝,但他也有他人生的亮点,就像其他皇帝一样,他特别喜欢扎在女人堆,生活作风不大严肃,其灵感和志向仅此而已。。。。。。”司徒兰走一路讲一路,马英杰发现,司徒兰其实才是一个真正的官场中人,她是杂家,懂的,知道的,实在是他必须去仰视。
马英杰发现,自己是该庆幸了,至少身边全是高人,名师出高徒,这是真理的。
看完定陵,马英杰和司徒兰登上了燕山北麓。十三陵显得非常渺小,就像一艘搁浅的渔船,又像一个废弃多年的建筑。
司徒兰站在马英杰身旁,轻声说:“再坚固的宫殿都会倒塌,再强大的王权都会腐朽,就像这逐渐衰落的十三陵,唯有这满山的蓬勃,才是值得我们永远赞美的生命。”司徒兰的话,让马英杰再一次觉得她确实比自己高出许多,许多。
“有收获吗?”此时,司徒兰又看着马英杰问了一句。
“谢谢兰姐,收获很大。”马英杰实心实意地点头说着,他确实感觉自己站在历史之间,有了许多的顿悟,历史从来就是让人顿悟的,总结和学习的。
马英杰和司徒兰驱车离开十三陵后,马英杰以为要回医院去,尽管历史有时相似的让人心碎,如果没有真实的镜头、详尽的文字、残破的遗迹,简直难以相信历史留下来的这一幕又一幕。但是,历史终归是历史,虽然历史已经过去,但不会消逝得无影无踪,历史流下的不仅仅是一堆资料、几块碑刻,数处遗址。这是马英杰对历史的认知,可上车后,司徒兰却说了一句:“历史是死的,人,却是活着。”
马英杰侧过脸去看司徒兰,此时的她,一脸的平静,平静得不像个女人,也不像在介绍十三陵的种种历史知识的她。马英杰此时很有些不明白,司徒兰到底是一位怎么样的女人。爱起来的她,疯子般地折腾自己的同时,也消磨着别人。可解说起历史时,她竟然会在总结时,显得与女人没任何关系一样。
战争从来是让女人走开的,可是这男人们争来斗去的权力,又有多少背后没站着女人呢?
“历史的灾难无不以历史的巨大进步来补偿。历史,将会给你一个制高点。而且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里,必须以史为鉴,面向未来。这样,无论在哪一个领域里,你才能成为佼佼者。所有成为佼佼者的人,都是踩到了别人的肩膀上,这一路踩下来,需要的代价就是历史的意义,明白不?”司徒兰在马英杰的身边说着这些话时,他还在一心一意开车,当然了,他也在认真听司徒兰的话,毕竟他发现,司徒兰其实真是一位值得自己去好好学习的智者,至少比他站得高,看得远。
“兰姐,我会好好跟着你一起学习,我发现你懂的东西真多。”马英杰把车开上路后,讨好地望着司徒兰笑着说了一句。
“你这个傻小子就会逗我开心,不过,不管你是真心话,还是哄我的话,我都是开心的。走,我们去圆明圆。”
###第19章听大小姐讲历史
马英杰看了看司徒兰,不过很快他就把车转向了圆明园的方向,他看过《火烧圆明园》的电影,圆明园,这个历史的痛,其实一直留在很多人心中。对于男人来说,特别是官场中的男人而言,对圆明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结,男人都是这样,都对历史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感。好象全天下的责任从来都是属于男人,而与女人无关一样。这是男人们共同的使命感和爱好。
马英杰和司徒兰走向圆明园遗址,林间的小石径没有人声的嘈杂,只有似梦境中轻轻的声响,落叶装饰着有些苍老的福海,映衬着水上的石桥,如一幅味美的水墨画。偶有松鼠在树间跳跃,这也许是圆明园所掩藏的点点生机吧!虽只有一点一滴,却可唤醒大地。这,是沧桑的圆明园,厚重而悲壮。
由北门进园,马英杰和司徒兰走不远,大水法残体便渐渐向马英杰推进,把他从图片的模糊印记中拉入实在。横躺竖卧着的,雕刻着飞龙舞凤的残石中,几根残破的石柱兀立在苍凉空旷的废墟之上。马英杰呆呆站立在冬日的残阳里,面对历史的耻辱柱静默着,那残破的沉重立刻重重的压在马英杰的心头。凭吊圆明园,凭吊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一种悲怆,一种庄重塞在马英杰的胸腔和喉咙之间,使马英杰喘不上气来。
站在历史的天空,马英杰仿佛看见,一轮晓月向天边淡去。孤悬的大树,在凛冽的风中,沉淀着灰色的天光。圆明园不曾消逝,惟有那场百年前的大火,依然灼伤着我们民族一个时代的悲哀。雕花的石柱,依然折断马英杰和司徒兰沉重的脚步-----
让马英杰奇怪的是,司徒兰没有再介绍圆明园的历史知识,也没有说话,任由马英杰和她的脚步在圆明园的上空一步一步地响着,或许也一步一步响在了她和马英杰的内心深处吧。
司徒兰一直默默地陪马英杰走着,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直到离开圆明园,在回医院的路上,司徒兰却突然说了一句:“是个男人,就应该来看看圆明园。”
司徒兰的话让马英杰愣了一下,“衡量一个男人是否优秀的标准往往不是他有多少才干、多么睿智、能量有多大,而是有没有责任心。没有责任感,一切的能力、学问、都会失去根基。一个没有做人根基的人随便能优秀到哪去?”这是以前司徒兰曾经对马英杰说过的话,他突然在这一刻想起来了,从十三陵到圆明园,司徒兰在暗示他什么呢?
马英杰一边开着车一边努力地想着,他已经发现司徒兰不是随意让他来看这几个地方,一定有目的。可是司徒兰到底在暗示什么呢?马英杰一时间却没有猜出来,他如果直接去问司徒兰,她会说吗?马英杰拿不准。只是他却还是试探了一句:“是个男人,就该把根基打牢是不是?桩子要稳,江山才稳,这是历史吗?”
“少问我。自己看到什么,自己想到什么,是自己的事情。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这就是区别。”司徒兰不接马英杰的话,一副不再讨论的样子,让马英杰想说的话,全咽了回去,只好闷头开车。
司徒兰的法拉利驶进医院后,司徒兰又突然说了一句话:“你主子没给你电话吗?”
马英杰已经把车停好了,准备下车的他,停了下来,坐在驾驶室侧过头望着司徒兰,一时之间,不明白司徒兰怎么又突然提到了这个问题,她不是不让提老板罗天运吗?怎么自己又主动关心起他来了?她真的还没有放下他吗?正想着,手机却响了,他赶紧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罗天运的,看来这人与人之间怕真是有心灵感应。
“马英杰,”罗天运在手机另一端叫了一句,马英杰的心又快速悬着,不会又是吴都有事发生了吧?马英杰赶紧叫了一声:“书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