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爷神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太监李现连忙答应。
看到李现出去安排,朱翊钧感叹一声。
要是天下官员,都像太监一样听话就好了,朱翊钧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
此时。
一个院子中,传出妇人的怨言。
“官人,奴不明白,别人来京城做官,要么能收到地方上的孝敬,要么自身清廉,但是也悠闲。
奴不是要官人做那贪官行违法之事,可是官人两头不落,还把自个的名声也毁了,前番被读书人打伤。
今日更好,把进士老爷们也都得罪了,现在连门都不敢出。
这京城还能住吗?官人不为奴考虑,也不为自个考虑,但总得为哥儿考虑。
恩公都为自家的公子要了个出身,留了个后路,而我们这一家子,往后可怎么过?”妇人越说越伤心,哭泣起来。
何文书枯坐在院子中,望着院墙外的一颗树冠发呆。
他和张居正一样,也是从小被称为神童,结果两人的结局却是天壤之别。别看张居正现在狼狈,何文书聪明才智。
半生坎坷,受尽冷暖,思维锻造的不同寻常。
反而明悟张居正此番大改革,不管最后能否成功,必定能留下清名。
而自己呢?
生前默默无闻没有半丝前程可言,死后无影无迹。
不甘心啊。
何文书这些时日,被派遣了新政课的差事,张居正告诉他是圣人亲派。
张居正不知道的是,他回家后彻夜未眠。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何文书和妇人吓了一跳,不敢说话,害怕又是上门闹事的。
“请问何文书在家吗?”
何文书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门外沉寂了会。
“有贵事。”
“多……多贵的事。”何文书内心恍然,又不敢信,激动的语无伦次。
“天下没有比这再贵的事了。”
“哗啦。”
何文书蹦了起来,带翻了椅子,跑去大门旁开门,只见两个穿着寻常服装的人。
衣服普通,人的眼神却不普通,那一股子的傲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
“我……我就是何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