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把关于太子的事放在前面,按照他对隆庆皇帝的了解,只要事涉太子,必定严惩。
却完全没有想到,隆庆帝信任高拱到了如此地步,不问缘由就要彻查弹劾的言官大臣们。
“曹大埜这厮,诬陷辅臣,着降调外任。”
听到皇帝的话,冯保苦着脸,又不敢怠慢,只能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司礼监写旨。
“朕病了,朝中大臣们毫不体谅朕,偏要这个时刻争权夺利,可恶可恨。”
隆庆帝气急,连胜咳嗽。
朱翊钧上前安抚,劝道。
“父皇多虑,朝堂绝大部分臣公还是忠心的,先生们前几日,特意教导儿臣一篇文章,初不得其意,现在想来,是借儿臣只口,向父皇表示忠心。”
“真是如此?”隆庆皇帝信任太子,却又觉得如果真体谅自己,为何朝堂要发生事端。
“有车邻邻,有马白颠。未见君子,寺人之令。阪有漆,隰有栗。既见君子,并坐鼓瑟。今者不乐,逝者其耋。阪有桑,隰有杨。既见君子,并坐鼓簧。今者不乐,逝者其亡。”
朱翊钧直接背诵起来,一口气背完,显然是之前就已背熟,太子没有说谎。
这首赞美国君,君臣相谊的马屁,让隆庆皇帝心情稍坦。
“看来,朝臣们还是关心朕的,否则也不会特意挑这个时刻专门教你,太子,你以后为政,务必。。。。。”
心情好转的隆庆,来了兴致,开始教导起太子朱翊钧为政之道。
冯保见皇帝没有了刚才的雷霆之怒,犹豫了下,没有立刻把这道旨意立马发出去,因为只要发了出去,他和张居正组织的攻势立马就会受挫。
没有达到让高拱离开内阁的目的,对方很快就能组织起清算。
趁着太子朱翊钧伺候皇帝的空档,他悄悄派人找到张居正,两人在文华殿的廊坊见面。
张居正大惊,也没有想到圣上如此偏袒高拱。
让冯保把旨意稍作改动,抹去这厮诬陷辅臣,把降字也改了,最终写成,“曹大埜妄言,调外任。”
冯保硬着头皮,把拟好的圣旨成交给皇上,朱翊钧抢先接过,扫了眼说道,“父皇需静养,儿臣看过旨意,无差错,可下发内阁。”
隆庆皇帝身体疼痛,听到太子的话,放心的点点头。
冯保见状,这才大松一口气,内心只呼万幸!
保下曹大埜,稳住了自方阵脚,朝堂留下自保余地,冯保感激的看了眼太子,转身匆忙的离去。
到了这一步,双方相当于撕破脸,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轻易的放下,高拱到底是内阁首辅,隆庆皇帝最信任的老臣,很快就发起了攻势,打的张居正和冯保焦头烂额。
高拱的反击凌厉凶猛。
他对隆庆皇帝的心意了如指掌,故意上疏“乞休”,又引来兵部尚书杨傅,给事中雒遵,御史唐炼等大批重臣言官,上疏挽留高首辅,造成巨大声势。
同时,让言官弹劾曹大埜,其中奏疏中,含沙射影暗指冯保和张居正。
“昔赵高矫杀李斯,而贻秦祸甚烈。”这句针对的是冯保,说冯保是赵高。
“又先帝时,严嵩纳天下之贿,厚结中官为心腹。。。。。”这针对的是张居正,说他结交内臣冯保。
张居正气急败坏,心思急转,刹那间抓住漏洞,对众臣喊道,“这御史如何比皇上为秦二世!”
威胁要把这奏疏直呈陛下。冯保见张居正吓住对方,配合的把此奏疏留中不发。
捏造谣言派人到内阁传言:“万岁爷说,“张集如何比我为秦二世?””
先是震慑住朝臣,延缓他们的弹劾。
冯保继而公开扬言,“万岁爷看到奏疏大怒,欲廷仗张集,贬斥为民。”
“廷仗的时候,杂家倒要问问,今日谁是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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