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出声,这一路都是如此。
“几位官爷勿急,咱实在是没有听过新政司,这衙门是做什么的?”驿夫打听。
几人解释了一遍,驿夫恍然,原来是新成立的衙门。
这才想起,以前住站的人好像谈起过,依稀就是这三个字,这才放几人进来,安排了一间通铺。
几人赶路许久,疲乏的不行,洗漱一番倒头就睡,过了饭点才醒来,商量一番后凑了钱,请驿夫单独送上一个煤炉。
就在房间里,煨着一炉大锅烩,几人边吃边聊。
国子监监生,过新政课者,有去六部做吏员,有留在国子监,还有人依托新政课形势,新走通了关系,去了地方当官。
几人都是被何文书劝住,留在了新政司。
无品又怎么样,无品就是最大的品。
几人对前途有信心。
“新政司好啊。”
“的确,不然我等何时才有出头的机会。”
“早几年出来新政司,也不会有人上吊自杀了。”有人喝了一口酒。
说到这个,众人皆感叹。
国子监诸生,来源杂,有挂个名逍遥快活的,有蒙荫的,有功课优秀者,而他们这等人最苦。
客邸萧然,京城花销大,众人日子清贫,又得不到差事,考举也无望。
生活没有着落,又拉不下脸回老家,众人皆苦,以致于前些年,有同学上吊自杀,事情闹得极大。
“我入国子监六年,每年去各衙门观政,三月取选,一次未中,今年如果不是新政课,我也熬不住了。”
“是极,我本打算今年入不了选,明年则归家矣。介时一别京城,恐终生不复见啊。”
路途遥远,行路不便,没有驿站勘合,只盘缠就不是个小数目,更别说一路住宿都是个大问题。
几人吃喝完,让驿夫进来收拾走,休息了一夜,第二日继续赶路。
到了南京,也没人正经出来接待,只收了他们的公文书信,转过身不闻不问,几人岔岔不平。
“各位,我等本就是来做事的,做的又是得罪人的事,出京城时就有预料,诸位,共勉之。”
几人互相拱拱手。
出了南京,到了浙江杭州,又是不同,受到地方乡绅轮番的接待。
在一庄子,几人落座,十几名官员和乡绅陪同。
席上杯盘错致,味尽水路。
歌姬们小唱,拔弦弄丝,唱着山歌野调,动人心扉。妓女在侧侑酒,尽兴惬意。
见京城来的客人都满面红光,主坐上的人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