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贵族之家的女儿当真真是各种极端啊,有温文静雅的,有任性刚愎的,这不?眼瞎还有一位骨子里冷傲型的。极端,绝对是极端。对于这种极端分子,决不能屈服,只能顽抗到底才是真章。
“啊哈哈哈······。”天邪仰天大笑,轻蔑看了莎夜一眼,似乎觉得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样子转开视线:“名州王也不过如此,又其下可观其上。女儿欺人太甚,可想而知外面关于名州王如何圣明,如何仁爱子明的传闻都是骗人而已。表面上做得冠冕堂皇,背地里说不定和那些贵族一样全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莎夜指着天邪气得说不出话,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自小就极受双亲宠爱,自然无法忍受别人污蔑父亲。一气之下本想先打烂这厮的嘴再说,可这样不是坐实了他所说的话?
天邪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冷声道:“怎么?既然你们敢做还不敢让别人说?我自认出门不利,来到这个鬼地方枉死。既然落到你们这些人渣手里,要杀要刮请便吧。”
“哼,小子你嘴巴到是很臭。小姐,让我先拉进大狱款待几天,看他嘴巴还敢不敢胡说八道。”莎夜的一个亲卫队长站出来,气急败坏地指着天邪道。
“住嘴!”莎夜打断那人,气愤得恨不得吃了天邪。这个人实在可恶至极,要是直截了当地教训他,不免落人口实。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也是这个大小姐处世不深,要是换做那亲卫队长,哪里还会顾忌那么多,直接打死。随意弄一个理由,便可以掩盖过去了。一个外乡人死在了外乡,哪里会有人来追究?
“你尽管试试我会不会屈打成招。”天邪冷笑,鄙夷应道。
“可你也没有证明你没有嫌疑。”良久,莎夜才说出了这么一句。
“为何没有?你们杀人凶案发生在一个月之前,而我来到这个地方不过短短几日罢了。随便去客栈查一查就知道了。我白天出去游玩,却是有三天都去过银千村,这个也可以查证。再者,我假若是出去作案,必定是有夜行衣。你想来已经搜查了我的房间吧?你见过出来作案的人,还要带着一包袱碍手碍脚的财宝?”天邪有理有据地说着,想起那张不算凌乱的床单被整理得平坦。想来莎夜一定收索了床里,为了不让自己察觉就把床单拉平。可是她一个女孩子,自是自然而然地以自己的日常习惯来整理。
见莎夜一副不愿就此作罢的深情,天邪知道自己说的话可能很难让她介怀,所以不愿善罢甘休。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道:“我不但有证明我不是凶手的证据,我还有证明某人与凶案有关的证据。”
“你说什么?”莎夜一惊,果然心思全被这句话吸引而去。
“可是这件事与我何干?我只是一个游客罢了,为何要做这种没有利益的事?我虽然好奇心极重,可是并不代表我是个乐于助人的人。要说权利,小小名州我还不放在眼里。要说钱财,我自是不缺。要说如你一般的美女,我也认识许多。例如布特鲁莫家的小姐姬罗娜,凌国的凯琳公主等等,我有什么理由帮你?”天邪大言不惭地吹嘘着,要说权位吧,是一个没有发言权的皇子。要说财富?还是老国王赞助的。至于美女吧,姬罗娜蒙着面纱,天知道长什么样。凯琳公主虽然漂亮,但是禁断之恋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天邪都不赞同的。所以,上面说的话,完全是装逼。
莎夜盯着坦然自若的天邪,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一来此人实力本就是属于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如若不是自己出其不意,未必能轻易制服他。二来此人那随身的包袱里面全是些精致的珠宝玉石和金子。他随意就把包袱丢在了客栈,难道不怕窃贼?如果说成是对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呢?那是不是他是个很有背景的世家子弟?
“哼,凶贼在此兴风作浪,弄得人心惶惶,人人南安。你却说出如此自私自利的话,难道你连一点人性都没有了?简直就是个人畜不如败类,方才见你嘴里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大仁大义之词,当真是恬不知耻,令人看了都恶心。”
天邪邪邪一笑:“呀呀呀,莎夜小姐可要弄清楚,莫要弄混了。我虽然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难道能崇尚名州王?照你这么说,那些人人敬仰的灵者,就不能被普通平民羡慕和敬仰?”
“哼,满口胡言乱语地强词夺理。本小姐实话告诉你,不管你背后势力如何,有道是强龙地头蛇。人在屋檐下,哪里还由不得你不低头。你要是说了还好,不然只怕就在地牢里过一辈子吧。”莎夜也懒得跟他理论了,耐性被磨光殆尽,彻底爆发了蛮横无礼的大小姐脾气。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我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向来不愿做没有利益的事,我要是帮你抓住了凶犯相关人,你就欠了我一个人情。若是将来我有什么事需要你请求你,你只要能做到就帮我如何?”天邪正色说着,心里却是疯狂呼喊着,快答应啊,我还指望借此让你原谅咱们之间的误会呢。
“只要不是去做坏事且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我便和你做这个交易。”莎夜略一思量,踌躇着说。看他并不像个简单人物,是不是在让我陷入什么圈套?应该不会吧,他本是外地人,这一点已经打听清楚了。就算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我大可不接受就是,就推脱说所托之事过分。想到此处,莎夜才满意地点点头应道:“我已经答应了,你为何还不说出谁才是凶手?”
不知道那件事对于她来说算不算是过分?应该很过分吧,想到那晚惊醒全城的怒喝,天邪心里苦笑连连,想要如此轻易善罢甘休还真是有些天真了呢。那么就只有慢慢磨砺她心中对于那事的结缔,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或许她也会慢慢放下那件事吧。
自我安慰之后,天邪竟然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大厅旁边的椅子上:“我并没有说一定是凶犯,但却一定与凶犯有关。你这就派人去请客栈的掌柜来,就说我已经被抓住了,指明让他来证明我是无辜的。”
莎夜对着亲卫示意了一下,那个亲卫队长立马带了两个人出去。
“你可知道,指证你与此事有嫌疑的就是掌柜?”
“早已经猜到。”
“那么为何还要让他来?难道他与此事有关?”
“看来小姐也并不笨。”天邪随口一句,随机发现似乎说得不妥。
“若是在从前,谁敢对本小姐口出不敬,我非要打烂他的嘴不可。看在你帮本小姐的份上,本小姐这一次就既往不咎,如果还有下一次,哼哼······。”莎夜给了天邪一个狠色的眼神以作警告。心里却是想着另外一件事。
想当初在名州王府里,哥哥人前人后都被人敬仰和夸赞,就连父母也都赞不绝口,对哥哥极为满意。而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永远只是一个偶尔打打闹闹或者凭证他们的宠溺撒娇耍性子的任性大小姐。这一次本是要派遣哥哥前来负责此事的,被莎夜死缠烂打地粘着父王,才抢到了这一个差事。想到他们对自己刮目相看的深情,莎夜就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看着那动不动就摆着一副别人欠了他多少钱表情的莎夜,此刻竟然出神发呆,嘴角洋溢着浅浅的笑意略带调皮,少女的清丽气息宛若那春风拂过柳岸的花开美景,惊天绝艳之资,不由得看得痴了。
回神过来的莎夜正看到天邪傻愣愣地看着自己,虽然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多了,但是不知为何心中感觉有些得意和平衡。想来是因为刚才在天邪面前连连讨不到便宜的缘故。
脸色一冷,板着脸傲气十足问道:“我漂亮吗?”
天邪醒悟过来,微微为自己感到脸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憨笑道:“若说不美,岂不是睁眼说瞎话?”
“那比之你所见到的那些美女如何?”莎夜有些紧张地问道,一脸认真神情等待天邪的回答。
“这个······。”天邪回想着姬罗娜和凯琳的样子,迟疑不定,可把莎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女孩子嘛,总是很在意自己的美貌。似乎在脑海里比较了一下,天邪才踌躇不定地说道:“你们都拥有不同的气质和美貌。姬罗娜虽然比你差不多年龄,但是性格极为稳重沉着,整个人宛如一块千年难融的冰山,令人望而生畏。凯琳公主的话,性格却是平易近人,虽如此却也是很少人主动去亲近她。因为她就是那圣洁的天使,她的笑容宛若那晴空万里的云彩,令人只能自行惭愧地仰望。”
听天邪描述着那种不存于世的美,莎夜也不禁有些神往,痴痴迷茫喃喃嘀咕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美人吗?那我与她们比起来,岂不是自取其辱?”
“那到不是,就在莎夜小姐方才浅笑的那一刻,让人想到了那春风拂过柳枝,万花争艳的草岸。说来也是一种惊天绝艳呢。”天邪淡漠地称赞道。
“真的吗?”莎夜有些欣喜,有些疑惑。虽然天邪也说只是那一刻,但是不知为何心里很是高兴。此刻天邪在她心里留下的不快消失得一干二净,早把方才自己气得几乎暴跳如雷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