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邪和两个卫兵离开城门外不远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后面跑上来紧紧地把他抱住哽咽着:“谢天谢地!谢谢你还活着。没有······违背你的约定。”
天邪身子紧绷着转身,也抱住恩雅:“对不起,为了我如此痛苦。谢谢你,没有忘记我的话。”
两人相拥良久,天邪心如刀绞,伤感地把额头倚靠在恩雅额头上:“现在,我们一起去接欣莉回家吧。”
走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乱葬岗。这里杂草丛生,不远处山林密布,林木茂盛,到不为一个好地方。
前面带路的两人忽然停了下来,惊慌咂舌大声叫了起来:“怎么······怎么可能?”
天邪心中一紧,连忙跑上去,没发现什么异样:“怎么了?”
“明明······明明就放在这里的,怎么······怎么不见了?”两人慌张得断断续续说道。
天邪满腔怒火欲撑爆了,强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双手把他提起来咬牙狠声咆哮:“你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昨天就放着了的。”另一个连忙跪倒求饶。
天邪把那人仍扔在地上,只感觉天花欲坠。几乎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下来了,破碎成渣。
他摇摇晃晃地踉跄几步,一手支在旁边的树上,手指已经抓进了树干里面,冒出浓浓的汁液。
他闭着眼睛,脸上不停抽搐扭曲至了狰狞,胸口大弧度起伏喘息着,几乎吸不过气来。
“你们······走吧。”天邪过了很久,才沙哑着嗓子说。那声音好像并不是说出来了,而是磨出来的。
那两人如释大重般松垮下来,连滚带爬跑了。
远方两条野狗呜咽着叫唤了几声,跑向远方。
看到那两只野狗,天邪终于无力地跪倒在树下,哭嚎着。他的手不停在树干上抓着,没有加持灵力保护的手指,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恩雅从后面抱住他,轻声安慰道。
“是我,都是我。如果我没有去购买那一批的粮食,如果我没有同意欣莉一同去德班城,如果没有只想着自己离开······。”天邪痛苦地哭着,恩雅没有再安慰他。
哭吧,只有把心中的那些痛楚都哭出来才好受些。
流泪的男人不是懦夫,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一个人只要有泪可流,那就还有回头路。
等到了下午,天邪才站了起来,轻声道:“我们走吧。”
“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恩雅拉着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的天邪走着。这一路上走过了哪里,到了哪里,他都没有在意,就像梦游一样。
天邪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走到了哪个村。但当恩雅带着他走进一个破烂不堪的院子的时候,他看到了几个在地上玩泥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