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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那么，现在来好吗？我这阵子一步也动不了。&rdo;电话挂断了。

从涩谷到异叮，坐出租还用不了五分钟，朝仓在新式麻布公寓前面下了车。

虽然与小泉为情妇提供的住所&ldo;参宫曼赴&rdo;相比，这幢新式麻布公寓显得寒渗多了，但它作为高级公寓，倒也并无愧色。朝仓注意到公寓的停车场是建在地下的。他乘电梯到了七楼，找到七o二号房间。他发现门上装着内线自动通话器，于是就按了按开关。

&ldo;是哪位？&rdo;是那个姑娘的声音。

&ldo;就是刚才打来电话的。&rdo;

&ldo;请进，门没锁。&rdo;换成了男子的声音。

房间相当宽敞，暖气热得让人出汗，起毛的绒地毯上散乱地扔着苏格兰威士忌的酒瓶和脏盘子，屋子的右侧摆着张双人床，一个右足裹着石膏的男子穿着睡袍，斜靠在床架上，看上去有二十三四岁，一副轻薄相。他的边上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下穿超短裙，上身披了件粗纹布运动装，里面什么也没穿，正仰面躺着啃一根腊肠。

&ldo;是啊，这模样是无法出门的。&rdo;朝仓笑了笑说。

没办法罗。跟你直说了吧，我大醉之后在朝露的奥林匹克街上开飞车，懂到一堆石子上去了，捧了个底朝天的&iddot;g小修了一下就没事了，可我却还在受这份洋罪。&rdo;

小竹挤眉弄眼地说

&ldo;好吧，三天一万五千日元如何？&rdo;朝仓开了个价。费用是高了点，但这是一种&ldo;投资&rdo;，要接近小泉的情妇，总得花钱。

&ldo;押金就不用了，要是车子有损伤，先生可得付修理费，若到期不还，我就向警察署报案，希望能看到你&lso;完璧归赵&rso;。&rdo;小竹傲慢地说。

&ldo;这我保证！&rdo;朝仓按捺住内心的怒火答道。小竹这种人是剥了皮还会跳三跳的。

&ldo;啊，在一手交钱一手交验车证和钥匙之前，为慎重起见，请先生把驾驶执照让我看看。&rdo;小竹不耐烦似地说道。

看来只有拿出驾驶执照，朝仓走近床边，递了过去。

那个黄头发的姑娘把腊肠扔在地板上。她虽然做出对朝仓不感兴趣的样子。抚弄着小竹敞露在睡袍间少肉的胸部，一边却若无其事地向朝仓暗送秋波。她自以为染出了一头金发，而在朝仓看来。却实在像株褪了色的高粱。

小竹朝姑娘额首示意，姑娘伸直给超短裙缠住的大腿，不情愿地下了床。从朝仓手中接过执照，傻呼呼地朝他做了个媚眼，然后将执照交给小竹。

&ldo;给我把笔记本拿来。&rdo;小竹朝床边噜了噜嘴。

&ldo;别抖威风啦，我的少爷！&rdo;姑娘嘟浓着，装模作样地扭着臀部到侧橱取来笔记簿和德国勃朗金笔。

小竹把执照上的姓名、年龄等抄在笔记本上，像审讯似地问道：&ldo;你的职业？&rdo;

&ldo;我并没什么职业怕名声不好听，就自称是个公司职员，其实只是搞点翻译混饭吃而已。&rdo;朝仓回答道。

&ldo;是这样，总之，只要你别赖帐，其他方面我都无所谓。&rdo;小竹说着侧起身子，从侧橱抽屉中取出验车证和钥匙，连同朝仓的驾驶执照一起递了过去。

朝仓收下这些东西后，把一万五千日元放在侧橱上，&ldo;请开张收据。&rdo;

&ldo;这自然。现在是七点五十分，要是没在三天后的八点之前完整无损地把车送回家，丑话可说在前头，你是没好果子吃的。&rdo;小竹一脸不高兴地写着收据。

&ldo;我说，你在此之前摆弄过运动型轿车没有？&rdo;他鄙夷地将收据递给朝仓。

&ldo;&lso;海勒&rso;或&lso;胜利&rso;的什么倒是驾驶过……虽不清楚&iddot;g&iddot;a这档车子算不算得上赛车，我可参加过出国比赛的考试。&rdo;朝仓不慌不忙地回敬了一句。

&ldo;你口气倒不小。&rdo;小竹瞪了朝仓一眼，可一碰上朝仓那双带着难以名状的威逼感的眼睛。不由得把视线避开，命令姑娘：&ldo;把他带到车子那儿去。&rdo;

&ldo;别嚷嚷，我听得见！&rdo;她噜着嘴，披上一件人造毛皮的大衣，给朝仓打了个飞眼走了。

朝仓跟在后面出了房间。小竹冲着他的背影说：&ldo;你得在讲好的时间把车还我。&rdo;

朝仓和姑娘一起上了自动电梯，她按了b罗的按钮，朝仓问道：&ldo;他年纪轻轻，却挺有派头的，是干哪行商务的？&rdo;

&ldo;他的老爷子是个九州农民出生的议员。他呀，现在还是水学生，受伤之后我一出去，他就要吃醋，真叫人受不了。撇开那小子，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好吗？&rdo;姑娘抓住朝仓的胳膊，看来她很乐意碰碰粗壮有力的肌肉。

&ldo;实在遗憾，小妞，已经有了个约会，就请另找机会吧。&rdo;朝仓涎脸笑着说。

&ldo;你看不上我啊！&rdo;她拧了朝仓一把。

电梯停在了地下二层，走出电梯，朝仓看到在通道的对面徘列着三十来辆汽车，是公寓住户专用的停车场。在出口边的一间小屋里，值班员抬起了头，看上去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正在翻一本色悄杂志。

&ldo;就是那辆银灰色的。&rdo;

姑娘指了指小竹的汽车，走进了值班员的房间。朝仓走到硬顶的&iddot;g&iddot;a边上。踢了踢车轮，气相当足。车门上没有把手。他就将有机玻璃的侧窗滑开，探手从里面打开车门，埋身坐在皮制的序斗式驾驶座上。眼前经过磨砂处理的仪表盘上，各种仪器安装得很科学，看来刚才付这笔钱是合算的。虽说座椅过低，离脚踏板也过远，但这种驾驶位置对高个子朝仓来说，倒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