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父亲忙于应敌,只是嘱咐我要万事小心。
我随口答应,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带着手下亲兵几十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了过去。
等我风尘仆仆的赶到,并没能第一时间见到监军,相反我在那城池里焦灼地等了近三天才被引见。
那人锦袍官靴,从脚底板到头发丝无一不精致讲究。面若好女,皮相极佳,细长白皙的手指端着一杯腾着热气的茶具,手边放着几块小巧的糕点,闻人来时,轻飘飘一瞥就能将人摄在原地。
反观我自己,在京城时有母亲看管,倒也不显,如今天高海阔任鸟飞,被父亲带着,由内而外的糙就散发了出来。
我马上和他说明了来意,并顺便问了一下他为何停下不前。
那监军只是随意看了我一眼,却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东西一样,递给身侧人一个眼神。
一直杵在他身侧的仆人便跟我说了缘由。
我听完之后,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第二个反应就是撸起袖子先揍他丫的一顿。
就因为路不平不好走,受不了舟车劳顿,便在这城里逗留了大半个月。
亏我父亲还以为他是遇到什么天大的困难,还派人过来接他
我深知第二个反应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下意识决定撂挑子不干了。
哪成想还没出城,就被那监军的人追了上来,说他们大人要随着一起。
我本想拒绝,但又念着父亲的嘱托,还是硬着头皮停了下来,毕竟这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好办,自己可不能任性妄为。
但很快,我就后悔了。
出城不过一日,就经历了大大小小的追杀。
在路上被莫名其妙的山匪拦,在路边茶摊被下迷药,临了还能看见提刀过来的店小二,就连夜间休息都能碰到黑衣人刺杀。
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我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第一次推开了那位监军的门。
毕竟我们过来时,并没有遇到这些,现如今遇到,只能说明一件事,目标每每还都是同一个人。
那位监军姓安,是宫里的人,京城的大人物。
说不定就有那个看他不顺眼,想趁着次机会解决了的。
他见我进来也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的张口问我:“是要走了吗?”
我摇了摇头,正准备像他打听一下,为什么那些人回追着他不放。
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
就听他说:“那些人是冲咱家来的,你要是怕,可以舍下我先离开。”
怕,我这十几年来就没怕过什么。再说这人其他什么时候怎么样我不管,但在这段时间在我把他送到辽东之前,就必须要全头全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