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哦。」苏荞道了一声歉。凌波立即凑过来,见只是无意撞了一下,便没有多说什么。
那青衣仆从却是不依不饶,叫道:「姑娘,你瞧你,方才你将我家公子的鞋子都踩脏了,你们京都人怎么这么莽撞的呀!」
凌波眼底掠过一丝恼色,正想踹那仆从一脚,苏荞一把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听小哥的语调,是益州人吧?」苏荞问。
青衣仆从吃了一惊:「啊哟,姑娘,你咋知道我们是益州人的?咱们来这里好些时候了,都没人知道呢。难不成你有贵亲在益州呀?」那仆从听了她的话,不但不介意了,反倒跟遇到老乡似的拉起了家常。
蓝衣公子只在一旁瞧着,暗自好笑。
苏荞撇撇嘴:「贵亲倒没有,仇家倒是有一个。」
那仆从好奇了:「哦?仇家?是哪一个?」
想起那个人,她心头便一股子恶气。
苏荞冷哼道:「我的仇家便是你们益州的首富傅家,忘恩负义、背信弃义,这天地下的人没一个极得上他的。就是他那个儿子,恐怕也是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自大狂!你们在益州,自是比我更清楚他们的为人做派!」
她话音一落,仆从脸儿立即白了,转头看向他家公子。
苏荞道:「不闲话了,我家公子等着呢,若是下次有机会撞见,定然请你们喝一杯水酒!」
说罢,女孩便跟凌波一起,都往马车处去了。
青衣仆从瘪着嘴看他家公子:「公子,那姑娘为啥要骂你?还连着老爷一起骂了。」
蓝衣公子轻轻一笑,将折扇拍了拍手心,笑道:「父亲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情,自然是……嗯,该骂……」
「那她又没见过你,怎的说你自大狂?」
蓝衣公子饶有兴味的道:「她的确没有见过我,不过我却见过她。」
青衣仆从挠头,诧异的望着他家公子:「那姑娘是……」
「苏荞。」他灿然一笑,仿若三月春风拂过百花一般明媚。
看来,那丫头怨念还不小啊。
他只见过画上的女子,生的圆润可爱,乍然见到真人,倒是更加惹人喜爱,透着一股子古灵精怪的味道。
父亲要退亲,只因为替他相中了一门京都官家女子。傅家虽然在益州是首富,可是到了权贵富商云集的京都那可算不得什么。那时父亲在京都行商,正好结识了京都一大员,便踌躇满志的替他订了亲事,寄望傅家到京都可以横行无忌,便派人退了苏家的婚事。
傅家儿女婚事都是父母做主,他未太在意。只不过那官家没多久便出了事,讽刺的是,他这次入京依旧是为了退婚,不过,退的是官家的婚,以免傅家受到牵连。
他抚额,突的发现父亲对于他的婚事这方面,似乎不怎么靠的住。如今他也年逾二十了,他的婚事,还是让他自己做主吧。
傅瑜再抬头时,那丫头已经钻进了人群,不见了人影。他知道的,苏荞乃是医铺家的女儿,她嘴里的公子,又是何许人也?
他墨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疑虑,举起扇子扇了两下,叫道:「七宝,看来咱们明儿该去苏家走一趟了!」
苏荞沿路瞧着卖小食的,也顺手买了一点。
「给你!」她递了一块玫瑰酥给凌波,凌波冷眼瞅了一眼,不屑道:「小孩子吃的玩意,我不要!」
苏荞撇撇嘴,便拿着玫瑰酥上了马车,瞧见赵孜睿独自在车中怪无聊的,便将手里的玫瑰酥递到他跟前:「世子爷,要不要吃块玫瑰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