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青想到这人方才在院里做甩手掌柜的样子,禁不住皱了皱眉。
想着日后将要和这种好事往前凑、累活躲老远的人共事,心里头就有点烦得慌。
那宫女弯腰将汤放下来,站起来,看样子像要走,司应忙说,“小的送送姑姑。”
“姑姑,且慢一步。”容渟目光里有些难以置信,声线紧绷、嘶哑,“请问吩咐您送汤来的,是谁?”
心脏在胸膛中剧烈跳着,微凉的目光中显出了几分炽热。
是他想的那样吗……
昨晚的梦,不是梦。
不然漱湘宫里,哪会有什么人,来给他送醒酒汤?
除去怀青、司应,无人知他醉酒。
“是贵妃娘娘的外甥女,姜四姑娘吩咐的。”那位宫女姑姑扭过头来,说,“她换叫奴婢带句话来,饮酒伤身,九皇子应当爱惜着自己的身子。”
不是梦。
昨晚的人,是她。
那她说的那些话……
容渟一一记了起来。
心湖将近半个月的死气沉沉,却在这会儿重新成了活水,四肢百骸都被狂喜震荡。
她没有骗他,不管现实、梦里。
平日里老成自持的少年,如今目光中是十成十的狂喜,对那位老宫女说道:“吾知晓了。多谢姑姑。”
……
宫女走后,司应借口送她,又不再屋里待了。
屋内,怀青对着容渟,无所事事。
容渟对着醒酒汤,面上没有表情。
但怀青看着觉得他眼里藏着星星笑意。
像在傻乐。
无所事事的怀青对着傻乐的容渟。
心里当真是纳罕极了。
这么喜欢醒酒汤,直接喝醒酒汤啊,换喝什么酒啊。
……
容
渟心里想着昨夜种种,瞳仁如墨暗沉。
不能叫一个人,失去只后,再得到的。
因为一旦再次得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
宫女姑姑回漱湘宫时,姜娆正对着镜,想找东西遮掉唇上被咬破后结的痂,看那宫女姑姑来了,转头听她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