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尾巴呢?”摸了许久,年轻人终于发现了到底哪里不对劲,小狗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站起身,尾巴便从屁股下边露了出来,短短的,比兔子稍微长点儿。
施未笑了:“你还挺聪明。”
他自言自语:“你叫什么?怎么一只狗在街上溜达?”
“它叫豆豆。”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正前方传来,施未抬头,刚好与对方视线相撞。
那约莫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身暗紫色的窄袖劲装,背着个黑金剑匣,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后,唯独两边各编了根细长的麻花辫,垂在肩前。额前一串云纹银饰,绕至耳侧点缀了两支蓝色鹊羽。
施未乍看之下,心脏像是被突然攥了一下,闷闷的,不大舒服,蹲在原地没动。倒是那小狗听见主人的声音,立刻颠儿颠儿地小跑两步,圆滚滚的小身体往人皮靴上一躺,肚皮朝上,等待着主人爱抚。
那姑娘便也蹲在身,纤长的手指摸着那小狗毛茸茸的肚皮,小东西快乐得直打滚。摸着摸着,那姑娘忽又抬头,极其认真地对施未说:“谢谢你。”
年轻人这才回过神:“没事,我买了很多的。”
“嗯。”姑娘注视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好像会说话,施未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两声“咕噜咕噜”的肚子叫唤。那姑娘霎时红了脸,抱起小狗转身便要跑,施未叫住她:“别走呀,我给你两个。”
岂料,话音刚落,对方跑得更快了,施未脑袋一热,追在后面说:“我买了很多,你别介意,来两个来两个!”
“不用了,谢谢。”那姑娘脚尖一点,竟是原地踏风而起,状若云霞般飘然而去。
施未感叹:“好身手,哪家的功夫?”
他略略思索,似乎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这种打扮和修行门道的人,心下不免好奇。但这天下之大,萍水相逢,若是过多探究,倒颇有些失礼。于是施未按下自己的心绪,带着他那余温尚在的肉包子返回了客栈。
彼时天光渐亮,街边店铺陆续开了张,客栈前堂亦不例外。施未一脚踏进门内,就瞧见几个江湖散客坐在店内吃早茶。这场面他见多了,早不奇怪,便不曾多看两眼,绕到侧边楼梯处,直奔傅及那处。
“兄弟们,我带了肉包子回来,你们——”
施未的话戛然而止。
屋内,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先生正坐在床边为人诊脉,傅及听见动静,转头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施未了然,轻手轻脚关上门,溜到了曹若愚跟张何身边,一人塞了俩肉包子。老实人小张没有立刻吃,而是虚虚抓着,小曹倒是乐乐呵呵轻声道了谢,两口咬下去大半,施未小声问道:“好吃不?”
曹若愚点点头,就见那老先生起了身,又赶紧背过手,将剩下的小半个包子藏起来。
傅及两步迎了上去,拱手道:“先生,他怎么样了?”
“筋骨断裂,脏腑移位,心气十去其八,脉来散乱无根,非是寻常药石可医。”老先生捻着胡须,微声叹息,“老朽只是一介布衣,这人间诸疾困厄尚不能一一根除,自不敢妄论这位小兄弟的病情。”
傅及垂眸,又听对方道:“若我猜得不错,几位修者应是用了别的法子才暂时稳住了他的心脉,否则他熬不过昨日。”
“是的,先生。”傅及如实作答,那老先生闻言,便道:“若是修道之人,当有修道之人的窍门,老朽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但若是平常的接筋续骨、敛疮生肌之法,老朽倒是深谙于此,不知几位修者意下如何?”
傅及心下了然:“不敢劳先生询问,先生尽管去做,若有任何需要我们的地方,开口便好。”
那老先生闻言,颇为赞许地点头道:“如此,那就那边那个啃包子的小兄弟留下来吧。”
他的目光看向了曹若愚,对方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施未轻轻搡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擦了下嘴:“哦哦,好的好的。”
老先生旋即写了张药帖,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