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你不觉得那班姓宋的人,动作敏捷整齐,简直像一个帮会?”我问。
“你在做梦,你为什么不改写武侠小说或是科学幻想小说?”老婆没好气。
“瑞芳,”我说,“现在我们上哪里找人去?”
“你真笨,爹爹跟卡蒂亚不知多熟,叫爹爹到卡蒂亚去打听姓宋的大客人,那还不容易?”
“真是!”我拍一下脑袋。
“你猜是谁姓宋?”瑞芳问,“是那位女士?还是那三位先生?”
“我不知道,可能都不姓宋,可能这对耳环只是一份礼物。”
“说得也对。”
三日之后,盼咪出院,我们欢天喜地的把她接回家来。
瑞芳她爹鲍老先生打了个长途电话来,说:
“你们见鬼?姓宋的就住你们的顶楼penthoe。”
我与瑞芳面面相觑。
瑞芳说:“我一直不知道他们住纽约,不然很容易查。”
我们马上到管理处去打听,他们说:“是姓宋。”
“这就好办。”我说。
“我与你一起上去道谢。”瑞芳说。
“不。我一个人去,宋家怪怪的,人多反而不好。”
“你打算怎么做?”
“买一束鲜花,”我踱着步,“请宋太太安。”
“也只能如此,再带一本你的书上去——《长江与我》。”
我再紧张,也忍不住笑出来。
这本书自从出版以来就被季鲍瑞芳调笑到如今,见鬼。
我到街角去买花。
“康乃馨,”我说,“三打,粉红色。”
“我们没有康乃馨,先生。”
我一怔。
“玫瑰好不好?”
“不好。”我指指,“那是什么花?”
“那是风信子,先生。”
“很好,全部包起来。”
紫色的花,包在白纸里。
回到公寓,我请管理处通报,我要上顶楼。
管理处联络了半日,我呆子似的捧着一大把花站在自己家楼下。
老婆下来找我,“先回家吧。”她说。
“没关系,我们反正从来没在这里大堂坐过。”我说。
“这是什么花?从来没见过,蛮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