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腔滑调,跟谁学的?”燕雨吐槽了一句。
以往这个时候,陆令说完“听老大的”,也就该挂电话了,但是今天不太一样。
“天地良心,老大,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老大。”陆令立刻表忠心。
“得得得,不说这个,”燕雨道,“你做事我是很放心的,只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b区的桉子,查深了估计和灰色组织有关。需不需要青山过去帮帮你?”
“青山?行,你让他明天晚上过来吧。”陆令想了想,说道。
“好,那你早点休息吧。”
“你也是,早点休息。”
挂了燕雨的电话,陆令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那个“较真男”。
这哥们叫刘羡,今年29岁,至今也是单身。去年的冬天,他去辽东市见未来的老丈人,结果最终发现是自己当骡子的地方,跑掉了。不仅如此,他还非常胆小,为了防止被向斌“追杀”,主动躲进了拘留所。
这样胆小、谨慎的骡子,实在是不多见。几年前当过骡子,凭借着这样的性格,还是有希望成为一个人物的。
陆令脑子里还在想很多事,但他还是调整着自己的思维,让自己早点睡过去,明天可是一场恶战。
第二天,b区,监狱。
陆令等人要见的人挺多,去的就很早,也就是监狱刚刚吃完早饭的时间,就来了。本来这个时间监狱并不接待,但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开局一切都很顺利。
很快地,第一个犯人就被拉了上来。
这人进来的主要原因是故意伤害和寻衅滋事。一般涉灰的桉子,很难离开寻衅滋事罪。
“找你过来,是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陆令道,“想不想要?”
“警官,您说啥就是啥。”犯人嘿嘿地笑着,笑的很灿烂。
监狱是个很特殊的小社会,很难用几句话概括。这里一方面奉行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另一方面受到非常严格的法规震慑。
这里看似一切都在阳光之下,到处都是摄像头,到处都是管教、狱警,实际上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大家的尊卑排序。
曾经有人说,弓虽犯在监狱里最受欺负。这句话是很可笑的。可能是港岛片看多了,真的以为监狱里讲究义气。
不可能的,在监狱里,有背景、有能力、当过官、和管教关系好、身强力壮、会做人的,永远是混的好的那一批。如果你唯唯诺诺的普通人,即便你是个杀妻的杀人犯,也不会有人怕你。
这里面不讲究礼义廉耻,这里讲究的同样是利益。
在这里,管教是天,却是受限制的天。现在的监狱管教,非常非常辛苦,执勤的全程都在摄像头下面,别说玩手机,就是你看法律书,都会被认为你在不务正业。你的正业就是看守,看法律书你下班看去。
管教都这么严格,对犯人的治理就更别说了。无论如何,犯人们看到警察,都是非常乖巧的。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陆令问完,不给犯人回答的时间,立刻拿出了王自超的生活照,“这人,你接触过吗?”
犯人顿了一下,刚要张口就被憋了回去,然后认真地看了看王自超的照片,有些疑惑,甚至陷入了沉思中,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知道。”
“行,你走吧。”陆令摆了摆手。
这个人走了之后,林梦婷立刻问道:“陆队,这个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看他的表情很奇怪。”
“他啥也不知道,他之所以奇怪,是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会找他问这个人。他琢磨了半天,也没一点印象,所以感觉纳闷。”陆令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必须要今天一天问完,虽然监狱里信息互通很困难,但是每天晚上,都有人偷偷聊天。如果过了今天,明天再问,就没有这个效果了。”
说完,陆令不再解释:“下一位。”
在这种工作效率下,每个进来的人,短则两分钟,长则六七分钟,陆令很快地就看了差不多20个人,时间刚到上午十点。
顺利地话,中午12点之前就能看完一半的人。
林梦婷和彭建属实是看懵了,他们完全理解不了陆令是怎么分辨一个人是否撒谎的。
要知道,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大学生也不是大街上的老百姓,都是已决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