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将其脸上黑色纱布慢慢摘下,一副精美冷艳的脸庞呈现在段飞眼前。
面前的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柳青。
“青儿,真的是你!”段飞一脸的惊愕。
“嗯,我……”
女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段飞却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让得她措手不及。
“青儿……”段飞眼眶泛红,丝毫不掩饰自己现在激动的心情,紧紧地将对方抱住。
此刻,怀里的青儿就像那黑夜里的一束火光,重新燃起了段飞内心的希望。
“咳咳……”女子双手抓着空气,就快要窒息,只好拍打着段飞的后背,“可以了,你再不松手,我人就没了……”
段飞这才反应过来,这拥抱太过用力,赶紧松开了手。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呵呵……”段飞挠着后脑勺,这个七尺男儿此刻却少有的腼腆扭捏了起来。
“对了青儿,你怎么加入了血月组织?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段飞收拾起激动的心情,不解地问道。
“说来话长。”
柳青转身往前走去,缓缓说道,“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吧。”
两人漫步来到荷塘边的亭子里,这三年,亭子无人打理,亭子中间的大理石方桌和围绕方桌的四张石凳落满了灰尘。
女子手掌一挥,一阵风在其掌间升起,面前的一张石凳被吹了个干净,她坐在石凳上面,望着远处干涸的荷塘,缓缓道出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当前段府的事是由血月组织所为。”
“果然……”段飞嘴里狠狠念着。
“多年前,北方常年战乱,从北方辗转而来的流民无数,伯父当年乐善好施,收留了很多难民,当然也包括年幼的我。”
柳青侧着脸,脑海里闪过当年不好的回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在段府中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和培养,之后我被安排在你的身边……”
“父亲为何要将你安排在我身边?”段飞带着一丝惊讶,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着什么急!”柳青白了少年一眼,说道,“听着便是!”
“好凶!这还是我认识的青儿吗?”段飞心里有个声音响起,觉得眼前的女人和以前那个温柔的青儿判若两人,但是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继续听着。
“当年段府实力浑厚,门客众多,不乏拉拢和攀附的势力。但是伯父不愿同流合污,将这些势力拒之门外,长此以往,自然是得罪了不少势力。伯父对当年的局势早有预料,将我安排到你身边,没准就是出于你人身安全的考虑。”
“当年伯父不愿拉帮结派也是有所考虑,毕竟已经实力雄厚,富甲一方,如果再扩大势力,必然会引起皇室的不安和猜忌。”
段飞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眼睛不经意间撑大了许多,问道:“所以这血月组织跟皇室有关?”
“我也有这方面的猜测,所以才加入了血月组织进行暗中调查。这些年我暗中调查发现,所有答案确实都指向远在天边的皇室。”柳青起身,注视着段飞说道。
“混蛋!”段飞拳头重重砸向身旁的柱子,愤怒让得他浑身开始颤抖,口中恶语频出,“我定要找出凶手将他们碎尸万段!”
柳青走近段飞,从袖中口袋掏出一封信件,递了过去。
“这是伯父让我交给你的。”
段飞从愤怒中慢慢冷静下来,接过信件,缓缓拆开信封。
“见字如面,吾儿段飞,看到这封信时,为父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了吧。飞儿,你母亲在你出生时难产,自打你出生后便撒手人寰。你生性好玩,从小到大不学无术,为父不怪你,但是世道险恶,没有一身武艺傍身,日后遭遇不测可如何是好?你从小缺失母爱,我也没有好好尽到自己的职责,为父每每想到此处,便心生不安和愧疚。幸好青儿生性乖巧灵动,在段府这些年里也勤奋好学,现如今文武双全,知书达理,十分优秀,故为父将其安排在你身边,以防不测,望飞儿你好好珍惜。如今,天下战事肆起,群雄割据。段府多年以来也积攒了不少财富,在南方的这个角落也算是立足了,而多方势力也欲拉拢攀附,但为父不愿与这一干势力同流合污,如此一来,个中势力便心生怨恨,欲除段府之心已起。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为父想救民于水火,怎奈能力有限,也只能救民于一隅,不能救天下。为父不指望你能继承吾志,只愿你能和青儿相依,平安一生,足矣。为父已去,吾儿无须挂念,望自珍重。父,段淳字。”
段飞拿着书信的手颤抖着,眼泪哗哗落下,原来他从未清楚过父亲的良苦用心。
少年望着远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些事情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段飞对面前的柳青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