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天清晨醒來,枕边的人都以一种宠溺温柔的神情看着她时,她是这样想的。
佣人重新换了一批,除了管家,所有人都不认识她。他们把她当做女主人认真伺候,沒有异样的眼神,也沒有背后的窃窃私语。他们恭敬且温顺,对她惟命是从,不让她费一点心思。有时候甚至不用多说,只需一个眼神,他们便能把事情办得干净漂亮,水准极高。
出门有保镖护着,有时帛宁会做贴身保镖,从极度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做她的司机,送她去商场、宴会、球场、健身房。在那些带着隐秘气息的私人地方,帛宁吻着她,有时温柔似水,有时霸道如火,全凭当天的心情而定。
夜夜缠绵温存,低落的汗水,炙热的喘息,起伏的软被,肌肤相触,心跳一致,摸得到那个人的满身伤痕,心生怜爱。
以前睡觉的时候,她从來沒有注意过帛宁身上的伤口,就算偶尔看见了,也只会漠不关心地无视过去。现在想问,帛宁却一语带过,并不回答。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可能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既然帛宁不愿提,那就不提。
白非衿很珍惜现在的生活,能每天看着帛宁,她就很高兴,从心底发出來的温暖。
天空的颜色,是湛蓝。
草地的颜色,是碧绿。
风的颜色,是透明,无声。
夜的颜色,是璀璨,绚丽。
心的颜色,是火红。
爱的颜色,是所有的颜色,不可消磨,永恒存在。抓不住,网不着,但它就在那里,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为什么一定要死抱着痛苦活下去呢?白非衿同样伤痕累累,但却努力遗忘,只要帛宁对她好,她什么也不在乎。
她现在身体还有些虚,过去的时光中,來自身和心的伤害太重,所以调养起來异常不易。现在她每天都要用一碗血燕,吃汤品,早上如无意外,便在花园里散步,或者看看书,心情一直都很平静。
帛宁虽然不让她费心费神,但她也不想做一只沒用的米虫,有时也会趁帛宁不注意,偷偷去帮管家。
管家哪会让她做事,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才会选一些不轻不重的事情交给她办。比如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或者把水果切切,煮些糖水,再重要一点,就是计算家用。可惜白非衿向來看见数字就一个头两个大,不久就放弃那些密密麻麻的、有时还不认识的东西。
“我现在过得连时间都遗忘了。”白非衿抱怨在电话中抱怨。
晚上帛宁回來时,端着一只装裱精美豪华的盒子,巴掌大小,一进來就拉过白非衿,在她唇上吻了吻:“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是什么?”白非衿微微笑道。
帛宁打开那只盒子,白非衿好奇地去看,眼前顿时一片璀璨华光,夺目闪耀。
那是一只小巧的女式腕表。
梨形切割钻石,两个刻槽式翡翠珠子,一颗雕花祖母绿、面弧形和凸圆形祖母绿相映成趣,透亮的表面,小黑针长短不一,针尖也是精心镂刻过,树叶状,消去锐利的锋芒,独特而独立。两颗叶形雕花蓝宝石托底,黑色珐琅围镶一圈,极度优雅美丽。表带是淡银色,略白,与白非衿的皮肤非常相衬。
白非衿是做设计的,一眼看出这只腕表的设计超凡脱俗,但无法识别是卡地亚的还是施洛华的。
帛宁挑起那只腕表,细心戴在白非衿的手腕上,见她露出欣喜开心的摸样,唇边也不禁有了浅浅的笑意:“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时间了。”
“什么?”白非衿正在欣赏那只表,无意间听到帛宁的这句话,抬起头來。
帛宁摸了摸她的脸,起身:“我去沐浴,你待会儿把补药喝了再上楼。”
白非衿撅起小嘴:“我不想喝,一起上楼嘛。”
帛宁此刻已经站了起來,目光低垂,锐利且震人:“嗯?”声音很低。
白非衿立刻紧张起來:“我马上喝!”
帛宁对她的身体健康看得比自己还重,一旦涉及到这个,他是半分情面也不留,而且他一向认为食补比药补好,见效快,对身体损伤小,是上上之选。每次吃晚饭,都要看着白非衿用了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