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瑾瑛松开布贵人的手,笑道,“宣嫔娘娘人好,时常照拂你。为着这个,合该我亲自去谢。”
布贵人点头应了,“那再好不过了,宣嫔娘娘出身博尔济吉特氏,和太皇太后、太后娘娘都沾着亲。”
瑾瑛又望向梅儿,“劳烦你,陪我走一趟了。”
梅儿点头跟着她,来到外头。
堂中,锦盒安安静静放在桌中央。
见四下无人,她连忙问道:“格格,奴婢方才没说清楚,宣嫔赏的参,都烂了。”
“只有参?”瑾瑛心知有蹊跷,便自己打开锦盒来看。
果然,里头只一颗坏参,参须断地细碎,根茎也发烂。
梅儿道:“奴婢原想去问问,是不是给错了,被王公公劝了出来。说宣嫔娘娘才得了不少赏赐,隔壁几个庶妃都在奉承她,奴婢也不好说。”
她接着问:“格格,你真要去谢她吗?”
“当然要去,人多正热闹啊。”她盖上盒子,放入梅儿怀中。
梅儿点头,领着她,径直往宣嫔那儿走。
主殿门前人来人往,果然是热闹的好去处。
梅儿上前正要开口着人通报,王公公立刻拦住了她,“不是说了吗,宣嫔娘娘贵人事忙。你梅儿算什么牌面上的人,排不上号。”
“那我可排得上号?”
瑾瑛越过她,站在当中,仰头冷眼打量着他。
王公公只得给她让了路,连忙进去通报。
流韵轩独一个主事太监,生生活成了宣嫔的下人的走狗。
瑾瑛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正殿,按着规矩先拜见主人。
抬眼一望,只见堂中摆满了玉石珠宝、皮毛好料子。
宣嫔见了她,面上生疑,但依旧笑着问好,“五格格不必多礼,你额娘的病可好些了?我让人送了些人参燕窝,正好让她补补元气。”
座下几个低位妃嫔纷纷奉承着。
“娘娘您可真大方。”
“娘娘这咸福宫越发叫我眼红了,人参燕窝,那可是好东西啊。”
宣嫔含笑道:“都是老祖宗赏的好货,送给布常在,正好物尽其用。也盼着她早点痊愈,别错过了重阳家宴。”
听她这么说,瑾瑛料定她也是被糊弄了。
瑾瑛从梅儿手里接过锦盒,一面笑,一面上前来到宣嫔面前,一面说道:“正为这个,额娘命我前来道谢。听闻是老祖宗特特赏给娘娘的,额娘说不敢夺爱,看都没看,便叫我送回来。”
她背着那两个小宫妃,向宣嫔打开盒子,“宣娘娘,我额娘的病已好了大半。这样好的人参燕窝,宣娘娘您还是留着,赏给别人吧。”
宣嫔正要推辞,低眉看见盒子里的东西,满脸笑意当然无存。
她接过盒子猛地合上,沉了沉气,才道:“五格格,东西我留下了。布贵人既用不着人参燕窝,那我再送些用得着的。”
瑾瑛笑道:“我替额娘多谢宣娘娘。娘娘您亲手挑的,肯定错不了。”
她福了福身,这便告辞,“额娘那里离不得人,我就先告退了。”
宣嫔:“慢走不送。”
梅儿也跟着告退,随瑾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