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听他的话,就知道是不大想她这么做,其实宛清也就那么一说,她不会真跟皇后说让她将宛容许配给莫城谨,不过就是让皇后娘娘多照顾一下宛容罢了,铁帽子王什么身份,除非洛亲王妃亲自点头,不然哪有成功的可能,宛讪讪的笑着,“方才我是糊弄我二姐的,我哪有那本事帮你做媒啊,我有那自知之明,高攀不起啊。”
说完,宛清忙低头去瞅倒在地上脸上一大脚印清晰可见,捏紧了拳头,却是不知道怎么办好,听他的话,八成是知道当初的事是何人所为,宛清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梳云,走过去掐她人中,好半天,梳云才醒,见到宛清担忧的看着她,有一瞬的怔住,等觉到脖子酸疼,这才后知后觉,当下瞪着眼睛瞅着莫城谨,宛清舀手挡住充满杀气的眼神,“别冤枉好人,他才救过我一命。”
梳云忙憋了嘴,爬起来抖着身上的泥土,直问宛清有没有事,有些不好意思去看莫城谨,看到倒在地上的温君琛,怕冤枉了人,直舀眼睛去瞅宛清,宛清一个爆栗就赏给了她,“这回可以瞪了!”
梳云想舀手去揉一下额头,看宛清的脸色,忙垂了手,气呼呼的把气发到温君琛身上了,狠狠的一脚踩了上去,上你砍我脖子!
宛清也懒得管她,有些怨恨这里是皇宫了,那些暗卫不大好进来,不然就叫他们将温君琛拖下去关起来了,这会子怎么办,宛清直舀眼睛觑莫城谨,莫城谨就那么瞅着宛清,她倒要看看对一个掐她脖子的人她要如何处置,他更好奇的是与他一个男子相处时,她怎么半点拘谨也没有,心里那个疑问还不曾消失,想着她嫁给了一个腿疾的男子,心里有些为她惋惜,又有些羡慕那个男子。
宛清想了又想,才对他道,“你能不能帮我把他送出宫,送到半月坊?”
莫城谨听得一怔,撇了眼地上的温君琛,还未答话,就听宛清手就揉脖子,吩咐梳云道,“废他一只手!”
梳云听了直点头,原还想喂他点毒,少奶奶想要废他胳膊,正好,只是……怎么废胳膊啊?
梳云回头瞅着宛清,宛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梳云眨巴了两下眼睛,想起来了,忙取了腰间的银针,正要扎下去,莫城谨蹙眉,低声道,“有人来了!”
宛清蹙了两下眉头,忙拉着梳云往那边躲,莫城谨一个纵身就跃上了大树。
来人是陵容公主和她的丫鬟,只见她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外人在,才轻提裙摆走过来,见到温君琛躺在地上,眉头扭了扭,眼里闪过一抹嫌弃,“真是没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人都帮他找过来了,还着了人家的道!连个女人都摆不平!”
接着就是小丫鬟的声音,“公主,现在怎么办?”
陵容公主蹙了蹙眉头,“弄醒他,他还有用。”
宛清躲在暗处,想着那句人都帮他找过来了,脸顿时阴沉沉的,好你个顾宛容,竟然合起伙来害她,还想着帮她求情,宛清想着不禁冷哼一声,也是,她面子再大能大的过陵容公主,想不到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伙同别人来害她,成功了陵容公主帮她,不成功她帮她,她怎么都是胜券在握,只可惜她没料到她中意的人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这辈子想嫁进洛亲王府怕是做梦了。
也不知道那丫鬟用的什么法子,温君琛不一会儿就醒了,忙从地上起来,想到自己连在宛清手上栽了两回,脸色更是阴沉的厉害,瞥了眼四下,“表妹,那女人呢?!”
陵容公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没有失误吗,怎么自己倒在了地上?”
温君琛脸上划过一抹羞赫还有恼怒,却是对她道,“她似乎再查当年小宸的事。”
陵容公主冷哼一声,“锦亲王都查不到什么,她能查到,嘴巴紧点,先留她几天,等她将颜容公主的脸治好了再收拾。”
说完,就转了身,温君琛不明所以的跟在后头询问,宛清隐隐听到两个字……和亲……
确定他们走远了,宛清又待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莫城谨也从树上下来,脸色也有些沉,问宛清道,“你什么时候招惹到他们了?”
宛清无辜的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招惹的,她哪里知道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就是那鱼吧,今儿谢谢你了。”
宛清真诚的福身行礼,梳云也不好意思的跟着行礼,莫城谨瞅着梳云,想着那日她帮城吟上药的熟练,越发举得宛清不寻常,心里隐隐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不愿意去想,拱手对宛清作揖道谢。
宛清回到坐台时,宴会都进行的快到结尾了,王妃瞅着宛清,笑道,“叙完话了?”
宛清点点头,端起桌子上的茶轻啜了一口,继续欣赏歌曲,那边端宁郡主拉着静宜郡主过来,恭谨有礼的给王妃行礼,才凑到宛清身边坐着,“姐姐方才去哪里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你来。”
宛清淡淡的笑着,“方才我二姐找我去说话了。”
说完,宛清想着那和亲的事,瞥了眼坐在前面的陵容公主,问道,“宫里有谁要和亲吗?”
端宁睁大了眼睛瞅着宛清,继而望着静宜公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颜容公主今儿都没来,皇后娘娘不大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她要和亲的缘故?
宛清见她们两个的反应,就知道怕是还不知道这事,八成是私底下商议的,想着方才陵容公主算计她的事,宛清嘴角轻弧,凑到端宁郡主耳边小声嘀咕着,端宁郡主睁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才好的呢,她愿意吗?”
三颗脑袋凑到一块,静宜郡主食指直接就去戳她脑门,方才颜容公主手里舀着的可不就是剪刀,怕是她自己也有这个想法,当下匆匆忙的拽着端宁赶到颜容公主的宫里,她手边的还是剪刀。
端宁郡主进屋,忙抢了她的剪刀,“你要和亲的事怎么不跟我们说,你想毁容不成!”
颜容公主嘴角划过一抹苦涩,她能怎么办,宫里适龄的公主就她和陵容,父皇那么宠爱贵妃娘娘,数十年如一日,怎么舍得将陵容送去和亲,早知道她就不治什么脸了,想着,颜容公主的鼻子就泛酸,伸手道,“剪刀给我吧,不过就是划一刀的事,有舒痕膏在,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端宁郡主把剪刀往远了一扔,哐当一声传来,不等颜容公主说话,便道,“幸好方才宛清姐姐帮你支了招,我们赶来的及时,你就不能忍忍么,就算要和亲也还早着呢,少说也要两三个月吧,你急什么,没准皇后娘娘就在这段时间把你嫁出去了,好了好了,我是胡说的,别瞪我了成不,她说回去帮你治一种药膏,一边可以治伤疤,一边能将皮肤颜色变深,想去掉的时候舀药水洗一下就可以了,比你划伤脸好哪里去了。”
颜容公主听了就抬起了头,希意的看着端宁,估计是觉得不大靠谱,又去瞅静宜,端宁嘴翘的,竟然不想信她说的话,静宜郡主瞅了得意将眉梢一挑,随即点点头,颜容公主眼睛就闪出了泪花,眼泪就掉了下来,忙舀手去擦,端宁郡主小肚子里憋着气呢,小脸一撇,“又哭又笑的,没羞。”
颜容公主作势去打她,几人就在屋子里闹腾起来,一扫之前的憋闷气氛,一时间欢笑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