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琦突然一怔,这话……布政使以前自己对荷风,琪然他们说过的吗?
那时候荷风哥哥因为他的好奇而被醉酒后失去理性的连玉楼吊在屋梁上用腰带抽的遍体鳞伤,但是伤还没养好,恒丰哥哥听说连玉楼来了,便忙不迭地起身要去伺候他,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样问道荷风哥哥的。
「笨蛋,你心心念念地讨好我,却换来我那样的对你,你觉得值吗?」
那个时候荷风哥哥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好像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眼中露出几分温柔与可怜。
其实他比我们都可怜……而且,他可以给我们想要的东西……那个时候不太懂,现在,也并不是很懂,但是那天在夜市里看到的确确实实是荷风哥哥和琪然哥哥,他们笑的那样自在,恐怕是……真的过得很好。
琉琦回神,正看见连玉楼舀了一勺放到自己嘴边,不由吞了口水,莫名紧张起来。连玉楼将那勺东西吹吹凉,清淡的酒香阵阵飘逸过来,他想,只少许吃一点的话应该不会怎样……但是将要张嘴的时候,视线扫到了琉琦的表情。厉永山蹲在房外,猜想这个时候琉琦应该哄着连玉楼将那碗东西喝了下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为什么发现在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厉永山将耳朵凑在门fèng上去听,连说话声都听不见,不知道里面究竟怎么样了。就在这时,房里突然传来一声碗砸在地上的声音,厉永山想也不想,推门冲了进去。
第十章
「琉琦!」
琉琦好好地跪在地上,表情茫然似乎还没有从眼前发生的事里回神,连玉楼倒是坐了起来,用着「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那碗桂花酒酿园子摔在地上,还在腾腾地冒着热烟。
「厉总捕头,此欲何为?」连玉楼将烟斗递到嘴边吸了一口,朝着厉永山的方向吐出烟雾,嘴角一勾,冷笑,「下次要给我下药,记得找个胆子大的,会演的……」然后看向琉琦,「你们两个串通好了来整我,就没想过会有什么结果?」
琉琦巴巴地望着连玉楼,「爷,您原谅小的,是厉总捕头让小的这么做的。」说着还泪目盈盈地看了厉永山一眼,大有一种你不帮我,我就水淹天香阁的气势。
厉永山想,确实是自己让他这么做的,要担责任也轮不到琉琦,于是便道,「是我逼他这么做的,你别怪罪于他。」
连玉楼有些愠怒地下榻,「就算是你逼的,他也逃脱不了干系!」便向外走去,「来人!来人!去把老板叫来!」
「不要!」琉琦「哇」地哭了出来,抱住连玉楼的腿,不让他往外走,「爷,求求你,不要找老板,是我不好,我给您赔不是,求您不要叫老板。」
连玉楼一脚踢开他,看他的眼神里带着鄙夷,「就知道你们不会平白无故对我好,个个都不安好心!」
「不要!」
连玉楼从厉永山身边经过的时候,被厉永山抓住手臂,厉永山转身,「别这样,不关琉琦的事,是我逼他的。」
连玉楼眉梢微微挑起,一眼的仇恨,「厉永山,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然后有些凄然地笑了一下,「但是……没这么容易!」就要用力甩脱厉永山的手,谁想腰上被什么用力一箍,整个人都离地腾空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
「你不想说,我偏要知道,你想把事都藏起来,我偏要挖开来看个究竟!」
厉永山咬牙切齿道,将连玉楼一把抱起了扔在软榻上,随即欺身而上,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压住他的抵抗,「我倒要看看你的齿fèng有多紧,我有没有本事撬开来。」回头对着一旁已经吓坏了的琉琦道,「去拿酒来!」
「琉琦你敢听他的!」连玉楼毫不示弱,挣扎着向琉琦抛出狠话,「你要是敢听他的,你看我还让你在天香阁好混!」
琉琦一哆嗦,他的脑袋实在跟不上事态的变化,只是片刻就变成现在这个局面,是帮厉永山,还是帮连玉楼,他自己也没了主意。
「琉琦,快去拿酒,今天你帮我也是死,不帮我也是死,不如攥着他的把柄过日子,有厉大哥罩着你,他不敢拿你怎样!」厉永山用手挡住他踢来的那条腿,继续教唆琉琦。
「厉永山!这里什么时候轮得上你发话?!」连玉楼抬起另外一条腿踢过去,没有意外的还是被那粗壮的又有一身武艺的男人挡了下来。
琉琦想了想厉永山的话,起身蹬蹬蹬地向外跑去,片刻,抱了好几个酒壶回来。
「这些……够不够?」
厉永山提过一个,「够,你去把着门口,别让人进来。」
琉琦神色怯怯地看向连玉楼,就见他眼神怨毒,刀子一样犀利,琉琦身体一震,逃一样地溜到门口去了。
「连玉楼,酒可是好东西,若是不喝,岂不是少却了不少人生美事和滋味?」厉永山将酒壶的细嘴对上口,自己喝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然后晃了晃瓶子,「真的不要?」
连玉楼撇开脸去,见状,厉永山又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凑到连玉楼面前。连玉楼只觉一股酒味逼上来,刚略微回头,就听「噗」的一声,被喷了一脸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