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翠微连忙道:“娘娘冬日里只会用恪妃配得香用来缓解头风,宫中几位主子应当都知道,那香从正月起便一直用到现在,从未换过。”
皇后恍惚过后,听了翠微的话极力辩驳:“皇上,那香不会有问题,臣妾用了这么多年,且贵妃也不是一次两次闻这香,怎么可能是香的问题。”
“魏忠,你去将香拿来,查!”
“是!”魏忠得令后,带着人脚底抹油立刻到凤栖宫。
香炉和香灰一同被带了回来,还散着淡淡余香,甜腻的气味冲淡了不少。
皇后望着香:“臣妾从去年起,用得剂量多了二两才能压抑着头疼,所以香味才会浓重,从前没有这般重的味。”
席容闻到味,捂着鼻子干呕,李怀屿摆摆手,几个太医将香炉拿了出去。
良久,李太医拱手道:“皇上,请微臣给各位主子把脉。”
众妃虽不解,但还是乖乖伸出手,心里疑惑着,难不成把脉还能查出那药不成?
李太医一一把脉之后,看向皇后更加恭敬:“皇后娘娘。”
皇后伸出手,手腕上搭了一层帕子。
李太医把脉之后,又道:“还请娘娘身边的侍女,将您平常喝得药拿来。”
“药?”翠微捂着嘴,惊呼一声后立刻跑去拿回药,“李太医,这便是娘娘平常喝得药,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老头胡子一吹,“问题可大了去!皇后身子长年不好,便是因为这香!后宫妃子迟迟未孕,也是因为这香!贵妃小产,也是因为这香!
娘娘在东宫时只是小产,怎会将自己的命搭了进去?老夫就说,凭老夫的医术,这么小一个病还治不好?娘娘日日喝得药,再配上这香,就是致命的毒!
它不会一次拿走您的命,只会日日掏空着您身子,您的身子若说世上谁最清楚,莫说是老夫了!”
“怎么可能!”皇后忍不住打翻了李太医的箱子,里面工具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后握住翠微的手,“本宫从前与她是闺中好友,说好了一路陪伴,不让对方孤独。”
“结果呢……结果呢……”
她为自己的错误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在忏悔,而她所谓的好友,却是一刀一刀要她的命!
“若瑛啊,若瑛。”
原来她们从一开始便算计着对方,她们都只是对方手中的一颗棋子。
自认为高高在上,实则早就步步陷入对方的陷阱中。
李太医叹息一口:“娘娘现在不宜动怒,按照臣的药方,还能再拖些日子。”
李怀屿身姿挺拔,站起身走下位,捻起一点炉中香灰,目光阴冷,冷哼道:“朕看在免死令牌的份上饶她一命,没想到她还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冷宫也不必住了,赐白绫。”
让专权的帝王改变一次主意已是不易,这也是席容的所在之处,若一次性都抖漏出来,最终在潇氏的面上归所在冷宫。
但到后面,在他不情不愿之下改变心意,李怀屿只会更加震怒。
后面珠子落了一地,滚到地上到处都是。
几人猛然回头,发现席容跌坐在地上痛不欲生,扯着长发喃喃细语:“身上疼。”
“将药拿来!”李怀屿大步上前,抱起席容回到内室,将她放在榻上,“太医会有办法的,将药喝了就不疼了。”
皇后软了身子,失魂落魄从椅子上站起,拉着李太医袖子急切道:“李太医,你告诉本宫,本宫还有多久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