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是残酷的,死伤在所难免,有时候甚至死伤无数,也攻克不下一面城墙。
这也是为什么刘敢一直以来,不想打攻城战的主要原因。
用人命堆出来的城池,实在很不划算!
甘宁骁勇善战,麾下部曲更是沙场猛士,他们不怕死,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死。
再精锐的士卒,一旦陷入攻城一方,付出性命的危险性要大大增加。
锦帆营五千战士,八百精锐,一个照面的冲刺之下,顿时便交代了上百条性命在城下。
甘宁舍身忘死,毅然挥刀冲在最前方,云梯、冲车接踵而至,黑甲红袍的悍卒,犹如潮水般滚滚而去。
“兄弟们,但凡第一个登上城头者,重赏!”
甘宁振臂高呼,士气顿时暴涨,所有将士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纷纷不要命地向城头冲刺。
陈矫亲至城头,目光所触,感慨万千:“此子是何人,竟然如此骁勇?”
“看旗号,应是甘宁无疑!”徐宣站在陈矫身后,沉声道。
“甘宁,他就是甘宁!真勇将也!”陈矫对于甘宁之名,有所耳闻,面露惊讶道。
陈矫那边夸完甘宁,都尉扈质目光闪烁,紧紧锁定城下的甘宁,朗声道:“我去会会此人!”
陈矫忙道:“甘宁骁勇,扈将军千万不可硬拼!”
扈质冷哼道:“只要甘宁一死,海西兵祸必退!”
“不可!”徐宣站出来,劝阻道:“甘宁乃刘敢麾下大将,若是甘宁死在城下,刘敢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扈质冷冷道:“汝不过一介贱民,有何资格对本将吆五喝六?”
徐宣顿时语塞,目光看向陈矫。
陈矫道:“扈将军切莫意气用事,宝坚所言不无道理,甘宁不能杀!”
扈质冷笑道:“陈矫啊陈矫,枉刺史大人把海西托付于你,没成想竟是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陈矫脸色一沉,微怒道:“扈质,你此言何意?”
扈质面不改色:“何意?你如此维护甘宁,你敢说心中没有小算盘?我看你八成已经降了刘敢,是也不是?”
“扈将军,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陈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俨然处于盛怒的边沿。
“我是不是乱说,你我心知肚明,来人呐,随我出战,击杀甘宁!”扈质一言落地,猛地抄起兵刃,带领手下,毅然与陈矫擦身而过。
陈矫还想拦住扈质,徐宣却是先一步拦下了陈矫。
陈矫急切道:“为何拦我,甘宁不能死!”
“季弼莫慌,甘宁素有骁勇之名,扈质绝非他的对手!”徐宣剖析入微,娓娓道来,“何况此战必须有人站出来‘誓死抵抗’,否则先守后降就没有意义了。”
陈矫冷静下来,点头道:“有道理,可是扈质……”
徐宣冷声道:“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陈矫闻言,心中不由一寒,他这个好友聪明归聪明,就是有的时候太过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过陈矫也明白,自古想要成就大事者,不应该拘泥于小节,所谓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牺牲,很多时候在所难免。
城墙下。
甘宁已经登上云梯,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攀登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