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霜不会吗?”
“不会。妈妈说她在得势后,和之前别无二致。甚至,更为关心之前所在地的生存环境。就连那些曾经欺压她的人,现在也能相处得很好,时不时还能坐一起喝茶。不是在假仁假义,是从心底没有怨气。”
付杨忍不住说道:“那就有点可怕了。心态完全不像正常人啊!”
他觉得,一个人无论多坏,只要还在人的范畴内,就可以打交道。
诸如容青千这类的,完美符合了人性上的诸多弱点。
可若是行为举止太过反常,那就要躲着点了。
他从来不信有那么能忍的人。
不是疯子就是变态。
“沈如霜走到今天,从来不是为了报复或碾压。有更为深邃的力量在支撑她,让她可以抵抗人性的卑劣惯性。过往的每个人,每件事,都可以被她缜密的思维所容纳,在合适的时机安插在关键的位置。像天一样,运转万物。”
付杨大概有些明白了。
不过,他确实为此感到震惊。
她的开局并不算好,比普通人还要低微一些,能顾及自身已是不易,竟然还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要说,她走的是天道啊?”
天道和人间道不同。
前者无论走到何处,目光总是往下看,不偏不倚地照拂到每一个人。
后者嘛,也很好。顺应人性的发展规律。
许慕白没有出声,默认了他的猜想。
付杨一副看开了的样子:“嗐,想走天道的人多得是。蔚云翩的妈妈也是想成为天,不还是一样在平庸的地方打转么。不过妈妈们究竟是怎么了,好像都不太喜欢走人间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自己的妈妈走的也是天道。
许慕白解释道:“可能是感觉,决定自身命运的天,懦弱且平庸,无知还装聋,所以,被人替代是天的宿命。或许是早早地看到了这一点,妈妈们都比较喜欢走天道,只是践行的方式不太一样,可终究是殊途同归的。”
每个人都在不同的境遇下,选择了成为天的道路。
付杨突发奇想道:“哎,要是我妈妈,你妈妈,瓷瓷妈妈,蔚云翩妈妈坐在一起打麻将,谁会赢啊?”
虽然是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可许慕白还是认真地想了一下:“这个假设无法成立。沈如霜不喜欢任何消遣的活动,根本不会和人坐下来打麻将。”
他又对他问道:“你觉得人间道好还是天道好?”
许慕白没有思索就回道:“都很好。”
不同的境遇催生出不同的道路,未曾经历的人没有资格妄加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