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勒清脆地应了一声,兴高采烈地拖着兔子跑出去找厨子了。
司徒镜看着跑远的苏勒,笑着说:&ldo;小世子倒是聪明可爱得紧呢。&rdo;
永琪立刻眼睛一亮:&ldo;你喜欢?送你当徒孙。&rdo;
司徒镜哈哈大笑,摇头:&ldo;在下虽然喜欢这孩子,却当不起这个师祖呢。世子还是跟在王爷身边比较好。&rdo;
永琪抿嘴一笑,不再说话。
在山上这几天,永琪天天睡到中午才起床,吃了饭就和司徒镜下下棋聊聊天,和善保出去散散步,回来再吃饭,再接着睡觉。真是多少年都没这么悠闲过了。两个孩子也玩得痛快,天天满山遍野地搜刮可以吃的东西,每天都能有所收获。这山上的飞禽走兽都倒了血霉了,每天都会有不少物种成了当天永琪桌上的菜。
司徒镜清静惯了,他没有成家,也没有孩子,只有一个弟子现在也不在身边。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他倒也适应得挺好。早上带着弟子和两个孩子练练武,偶尔会陪着两个孩子出去打猎,回来和永琪谈天说地,也挺热闹。
永琪一直以为他会问方严的事,但司徒镜根本提都没提过。直到有一回永琪自己憋不住问了,司徒镜才轻笑一声:&ldo;我那师弟个性仁义和善,当年我已经劝过他不要管方家的事,他自己不听。方严能留下一条命来,王爷已经仁至义尽了。&rdo;
永琪摸摸鼻子,想着其实他有办法让方严少受些罪的,不过他当时对那小子极为不满,所以反而比福尔康用得刑更多。
说起福尔康,永琪突然转头问善保:&ldo;我说,咱们是不是把蒙丹那杂毛忘记了?&rdo;
善保翻了一个白眼,这人嘴里时不时会把不住门地蹦出几个让人想吐血的字眼来。&ldo;我把他阉了,给小敏子安插进宫丢和贵人身边伺候去了。&rdo;
永琪立刻跳起来,扑过去掐他脖子:&ldo;啥?这么好玩的事你竟然不叫我一声!&rdo;
善保被他扑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连忙稳住脚步把人扶着说:&ldo;你那一阵光想着对付令嫔了,哪里会把他想起来。我懒得把他留在牢里占地方,就和小敏子商量了下送进宫去了。&rdo;
永琪立刻激动无比,继续揪着善保问后续,善保轻笑:&ldo;哪里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一个太监还能干什么。不过和贵人一开始吓得不轻,后来倒是满不在乎了,只把他当个太监使。&rdo;
永琪挑眉,撇嘴,那女人果然不是啥好东西。
善保伸手捏着永琪的小尖下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这才几天呀,这人脸上也红润了,小下巴上也有肉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带他出来果然是对的。
&ldo;这几天过得开心?&rdo;
&ldo;开心,不想回去了。&rdo;永琪越发地犯懒,没骨头一样靠在善保的身上。善保轻笑几声,拥着他坐到竹椅上,看他眼睫一颤一颤又要合上,伸手捏他一下:&ldo;别睡了,你一天到底要睡几个时辰呀。&rdo;
&ldo;舒服呀,你这么暖和。&rdo;永琪打个哈欠,他这一阵子可把几年的觉都补齐了。
善保胸膛震动几下,伸手将他拥在怀里任他睡得更舒服些。
永琪心里明白,他不可能在这里呆很久,所以,他要在这里养好了精神头,一齐地撑到度劫!伸手圈着善保的腰,靠在他胸口上把脸埋进去。温暖的手伸过来,紧紧地拥着自己,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背。没有人说话,却格外的安宁人心。
京城里。
令嫔,呃,现在应该叫魏氏,躺在冷宫冰冷的炕上,捂着嘴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却咳得格外大声,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当时在慈宁宫里,永琪那一脚,如果再狠一点,就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她现在吊着一口气,也是因为永琪当时没来得及用全力而已。
一口腥甜涌上来,魏氏连忙将脸冲地,哇地一声张口吐出一大口血来。床边打扫得并不是那么干净,依稀可以看见不少的血迹,可以想见这也不是她吐出来的第一口血了。
又咳了一会,这才勉强压下咳嗽的势头,无力地靠在床上,想叫人端杯水来,又想到唯一跟着她到冷宫的冬雪去要木炭还没有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