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忱绕过这人,出拳速度极快,破风一般,裹着气流急停在蝎子眼前。蝎子脚步立刻往回捯饬,脑袋向后仰着,喉咙微动,惊魂未定的咽了两口吐沫。
刚想赔笑说点什么,就听见一抹温柔中带着狠劲儿的嗓音。
“找我有事?”
蝎子忙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没有,路过。”
人带少了。他往旁边地上瞥了一眼,又壮着胆回头看了看戴着口罩的人,“没想到你这么能打。”
宛忱捡起落进雪里的刀子,在指间转着。健身房搏击课没上两节体力就吃不消了,学的这几招防身术差不多都用上了,再没别的花招,要是没起到唬人的作用,被那三人反应过来打算卷土重来,还真没其他对策应付,妥妥只能比谁跑的更快了。
宛忱摘掉手套,曲起冻红的五指揣进兜里,抬眼看向蝎子:“惹谁,也别惹死过一次的人。”
蝎子皱起眉,心生疑惑,明明这人是笑着说的,怎么总感觉心脏像是被他钳住似的,紧张的情绪在身体里迅速扩张膨胀。
声音发沉问道:“你和谈城是什么关系?”
宛忱把羽绒服的帽子重新扣回脑袋顶,刚洗好的头发又被雪水浸湿了。听见这话,送去个友善的眼神:“还不清楚。”
走到他身边站定,挑眉轻声补了句:“不过以后会让你清楚的。”
估摸着,这事算了了,至少蝎子不会再跟着自己。走了两步抬头发现面前是堵墙,方向又搞反了,转身继续踱步。
于谈城而言,蝎子不出现,隐患危机仍然存在,等不到事情解决就会一直紧着根弦,这根弦会天天逼着他来跟自己见面。
藏在口罩下的唇角愉快的勾起弧度,心里美滋滋的。
这破地方怎么还没走出去?
轱辘滚在地上嗡嗡直响,伴着杂碎的脚步声。楼道里满是推搡拥挤来接孩子的家长,行李蹭着旁人脚面滑过,放往常兴许会埋怨两句,但此时并不会因此坏了心情。
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总是愿意把负气留在过去,期盼能收获一个美好的新年。
咖啡店里的人比平时还要多一些,柜台里的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招呼着。门响抬眼,光亮里站着个身形消瘦,手拎琴盒的少年,甫一进到屋内,热气扑在脸面,澄净的大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细缝。
谈城看着正往柜台走过来的宛忱,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就被半路蹿出来的女孩截了胡。
“嗨,大明星。”
两人皆是一愣。
店长又慷慨的给了谈城一杯咖啡的休息时间,寻思每次这位半遮面的朋友来店里自己怎么总能对员工如此豁达,目光顺着二人背影,落在上次女孩闹失恋时坐的那张秋千椅上。
“对不起。”还没回过神,先被突如其来的三个字砸的莫名其妙。谈城闻声看着女孩,刚才只匆忙一瞥,正脸一扫而过,现在倒看的仔细,比上回丢魂撒泼的模样周正不少,浅显淡妆,整洁衣着,举手投足得体大方,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