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兰芝的话,徐婧妍听了也只是笑了笑,图个啥,图个心里安生呗,当年自己做的孽,放弃了两个女儿的生命,换来了一家人的生,当时是个什么心理不知道,但是事情过后,肯定是后悔了,想要获得老妈的原谅,至少能让他们的心理好受些。
当然了这只是徐婧妍自己的猜测罢了,过年期间徐婧妍找到老爸偷偷问了老妈当年的事情,老爸也告诉了自己,虽然他知道的也不多。
原来当年还是四八年的时候,那时候正是国内战争的时候,那时候的周家也算是小富之家,在这个县城这里虽然算不上大户人家,可也是有些家资的,在战争来临的时候,郑兰芝的父亲周炳彦决定带着全家往南走,去往南方躲避战乱。
在临出城的时候,遇到逃难的人一起往南方逃走,他们就顺着往南走,准备进入柏山之后,就翻山去往南方,谁知道在进入柏山不久,就遇到了Gmd军队的追杀,为了逃走,周炳彦就将郑兰芝和她妹妹周兰苏这两个累赘遗弃在路边,带着正牌老婆和长子们一起逃走了。(郑兰芝和周兰苏的母亲是周炳彦的小妾,那时已经去世了。)
那个时候的郑兰芝已经八岁了,该懂得事情也都懂了,在被遗弃的时候,她和妹妹哭喊着让爸爸带他们离开,可是终究没能让爸爸转头看她们一眼。
随后的日子郑兰芝就带着妹妹在柏山山脚下流浪,捡些野菜裹腹,可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一个六岁的孩子子啊战乱年代,又是在没有生活过的山里,能找到什么吃的,不过几天时间,小妹周兰苏就活活的饿死了,郑兰芝也是被饿晕过去之后被好心人救了,这才活了下来。
救她的人家姓郑,所以郑兰芝就改姓了郑,在五九年的时候郑兰芝的养父母就死了,所以从记忆中徐婧妍也没有找到外公和外婆的记忆。
事情就是这样,因为郑兰芝很少和徐远山提起往事,徐远山也只是知道这么一点,更为详细的事情那就不知道了。
在徐婧妍知道了老妈的过往之后对于今天所见的那个老人更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所以她也没有和他说话,作为一个父亲在能够遇到危险时,况且那个时候还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只不过为了摆脱两个累赘,这才抛弃女儿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鸡蛋煮好之后,也就开始做晚饭了。徐远山也从外面回来了,而且还推着一辆飞鸽牌的自行车,徐婧妍立刻笑了起来。
“爸,你咋想起来买自行车了,这可是要票的。”
徐远山笑道,“我今天去你强叔那,刚好他有张票,我就想着这徐家村离城里十来里路,走路多慢啊,反正咱们家也不缺钱,就直接跟着你强叔去买了自行车。”
郑兰芝走出厨房也看了看自行车。
“嗯,买辆自行车也是好的,你这来回城里乡下的跑也方便些。”
第二天一大早,徐远山就骑着自行车回了徐家村,刚刚走到村口就看到村里人都站在村口,三五成群的站在那里闲聊,他还很是奇怪呢,这都是干啥啊!
村子大队长徐远群刚好看着骑着崭新自行车回来的徐远山就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徐远山下了自行车推着走到了人群。
“群哥,这是干啥呢?怎么都来村口站着干啥?”
徐远群笑了笑。
“你知道吗?我五叔,也就是你大伯,从海外回来了,这不是这几天你也不在家,我还想着去县里找你呢,可是又不知道你住在哪儿,所以就没喊你,没想到你今天回来了,刚好在这里等着,五叔他们就快到了。”
“啥?”
徐远山一时间惊讶万分啊,群哥嘴里所说的五叔是自己的亲大伯?可是当年父亲不是说大伯跟着Gmd的军队去了宝岛了,可是现在咋回来了?
看着徐远山那副吃惊的模样,暗存嫉妒之心的徐远群心中也好受了些,唉,自己可是听说那个五叔可是不一般啊,当年跟着Gmd的军队去了宝岛,不过这次县里告诉自己,这五叔可是从米国回来了。
村里的看到徐远山回来了,都是纷纷上前来道喜。
“哎呀,远山哥啊,听说你大伯是从米国回来的,听说可有钱了,到时候那些钱可不就可着你花了?”
“切,你这话可就说错了,那五叔还能没有孩子?要说是给远山哥一点钱倒是有可能,可着让他花,我想不大可能。”
众人都是议论纷纷,徐远山此时却是没有心思搭理他们,他还在想着大伯咋回来了,这些年过得如何,自己父亲当年可是说过的,“幸好你大伯离开了,要是留下来,结局还真的不好说呢!”
徐远山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个徐氏一族的族人,心中冷笑,前些年,因为大伯的事情,这些族人可是没少给自己家挖坑啊,说自己家和宝岛有关系,自己父亲那些年可是没少被批斗,现在他们竟然还有脸出来见大伯?
想归想,徐远山并未表现在脸上,而是向徐远群打听这关于大伯的事情,可是徐远群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前天县上通知他去了县里,领导给他说了有个在米国的华侨要回来探亲,而且是徐家村的人,当时就将名字告诉了自己,自己这才知道这要从米国回来的人是族里的五叔。
徐远山没有打听到什么,对于刚刚族人所说的大伯回来了会给自己很多钱的事情忽略了,在徐远山这里,可是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挣钱,自家也不差,一对儿女都是好样的,总有一天也能挣下一份不菲家业的。
徐远山回到徐家村的时候,也不过刚刚早上八点多钟,在村口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在十点多的时候,从大路上来了一辆小轿车,徐远山他们也不认识那小轿车,反正就是看上去很漂亮。
小轿车停下来的时候,最先出来的是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他下了车就连忙转身到了后排,将车门打开,就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走下了轿车。
老人看上去精神很好,满头白发梳得是一丝不苟,红光满面的身穿一身全黑的呢子大衣,内穿一件鸡心领毛衣,打着红色的领带,手中拄着文明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高贵又时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