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是李寒在害她。
要不,就是李寒和胡太医两个人联手在害她。
宫中和桑田之中之前从未听说过有人得时疫,而她又久不出宫,根本没有与时疫患者接触的机会。
可她才来了桑田两天,就感染了时疫,加之李寒反常的举动,所以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李寒在她接触的人或者物品上面做了手脚,害她感染了时疫。
而李寒昨晚就知道她得了时疫,胡太医却说她只是得了普通风寒。
要不然,就是他昨晚真的没有诊断出来她得了时疫。
要不然,就是他与李寒联手骗了她,目的是为了拖延时机,寻机对付她。
胡太医此时正在与毛太医和宋太医交换诊断意见,这一身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仙风道骨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出来他竟然是如此恶毒之人。
“胡太医?”
赵学尔轻喊了一声。
胡太医听见赵学尔在叫他,赶紧走到跟前,恭敬地道:“皇后有什么吩咐?”
赵学尔看着他那恭敬地模样,实在看不出他究竟是真的恭敬,还是虚伪的掩饰。
许久,胡太医都没有听见赵学尔的吩咐,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
谁知却忽然听见赵学尔厉声喝道:“不为,拿下!”
不为不知道赵学尔为什么突然让她拿下胡太医,但她向来唯赵学尔之命是从,也不问原因,不等胡太医反应过来,便瞬间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胡太医吓得两腿发软,“扑通”跪倒在地,只呼道:“皇后恕罪!”
他以为是因为他第一个诊断出赵学尔染了时疫,赵学尔心中恼怒,要杀了他泄愤。
所以他不问赵学尔这么做的原因,只为自己求饶。
另外两个太医与胡太医也是同样的心思,吓得赶紧在原地跪了下来,不敢出声。
赵学尔却以为他心中有鬼,才会不问缘由地开口求饶,声音更加凌厉:“你为什么要与李寒害我?”
胡太医正在为自己的老命担忧,听赵学尔这么一问,不由得怔住了,反问道:“我何时与韩将军害皇后?”
赵学尔大声斥道:“还敢嘴硬?就是你与李寒故意让我染上时疫,害我性命!”
胡太医大惊失色,惊呼道:“上天明鉴,我绝不敢谋害皇后!”
他那正义凛然的模样,倒叫赵学尔辨不出真假。
她想了一会儿,继续冷声道:“你昨日就知道我染了时疫,却对我说只是普通风寒,转头又把我得了时疫的事情告诉了李寒。就算不是你害我染上的时疫,至少也帮李寒欺骗了我。”
不等胡太医辩解,赵学尔继续道:“既然不是你害我染上的时疫,只要你交代出李寒让你欺骗我的事实,我可以饶你不死。”
她想过了,胡太医再此之前根本没有接近她的机会,所以故意害她染上时疫的可能性不大。
既然如此,便很可能是李寒在什么地方做了手脚,令她染上了时疫。
然后收买或者诓骗胡太医,让他向她隐瞒实情。
现在只要胡太医能够交代出李寒的恶行,赵学尔便能治李寒一个犯上作乱的罪命,乘其不意把他抓住,如此先发制人,或许还能挽回颓势。
谁知胡太医却十分悲戚地道:“今早臣诊断出皇后得了时疫,便以为臣这条老命保不住了。谁知皇后非但没有呼天抢地,悲痛欲绝,亦没有迁怒于臣,反而极为镇定地安排时疫的防治之事,想着济世救人,如此悲天悯人的胸怀,实在常人难以做到。臣心中对皇后只有忠心和敬佩,又怎么会做出欺瞒皇后、谋害皇后的事情呢?”
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倒叫赵学尔给愣住了。
她虽然能够确定是李寒在害她,但实际那些都只是她的猜测,她的手中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李寒在害她。
所以她几次厉声责问胡太医,其实是在诈他的话。
只是没想到,她非但没有诈出胡太医与李寒的勾结之事,反倒诈出胡太医对她的崇敬和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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