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上分忧?”
赵学尔拍着扶手大怒道:“整日怂恿妃嫔们派一大堆宫女围守在政事堂外,搅扰朝臣们办公,以至于宰相们竟然要到皇上跟前诉苦。你确定你是在为皇上分忧,而不是在拿前朝之事当作儿戏,借此向皇上讨宠献媚吗?”
不等郑妙音解释,她继续道:“朝政之事不比弹琵琶唱歌儿,妃嫔们也都不是傻子,不会分不清轻重。若不是有人怂恿,她们敢如此胆大妄为吗?”
郑妙音惊呼:“皇后明鉴,我之所以会向大臣们请教朝政之事,全是出自一片爱君忠君之心,绝对不敢拿这样的事情当作儿戏。至于其他的妃嫔们,先不说我根本没有怂恿她们的心思,刚才皇后也说妃嫔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那么她们又怎么会是我能够顾怂恿得了的呢?”
若是她背上了赵学尔给她定的罪名,恐怕诬陷赵学尔不成,倒要把她自己搭进去。
赵学尔被郑妙音的解释气笑了,道:“你是说你插手朝政之事,完全是出自一片为国为民之心;而妃嫔们的所作所为,也都完全与你无关?”
郑妙音竟敢在她面前说出“爱君”这种放荡之词,还给自己贴上“忠君”的标签,真是侮辱了那些呕心沥血为国为民的忠君爱国之人。
郑妙音一副老老实实地模样,道:“我自然担不起为国为民这样的好名声,但为君之心却是不假。而妃嫔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她们自发自愿的,自然与我无关。”
赵学尔道:“你可真是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郑妙音恭恭敬敬地道:“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错处,皇上已经训诫过我了,但皇后若是还有教训,我不敢不听,只是皇后方才所说的那些诛心的罪名,我却是不敢担。”
赵学尔挑了挑眉,道:“怎么,你以为你搬出了皇上,我就不能治你了?”
郑妙音仍然低眉顺眼地道:“皇后若是不相信我,自可以派人去调查。若是有哪个妃嫔说是我指使的,我可以和她当面对质。只要皇后能够拿出证据来,我自然无话可说。”
赵学尔虽然从倪美人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可以让其他的妃嫔们作为人证,复原郑妙音当日所说过的话。但郑妙音之所以能够怂恿那么多妃嫔们跟随她行事,更多的是靠她宠妃的身份和心里的暗示作用,若细细考究郑妙音当日的言行,却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妥之处,根本不足以证明郑妙音的险恶用心和她怂恿妃嫔们插手前朝之事的事实。
所以,赵学尔根本拿不出证据来定郑妙音的罪。
但一来如今民间买卖江南女子的黑市盛行,若是继续让郑妙音呆在宫里,只怕这样的黑市会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成为万千江南女子的噩梦。
二来郑妙音是后宫为数不多的高位妃嫔,且备受李复书宠爱,在宫中的影响力极大。加之她又居心不良,这次只是怂恿妃嫔们派人到政事堂捣乱,若是下次再挑唆妃嫔们做什么更严重的事情,或者撺掇李复书插手前朝之事,则危害性极大。
郑妙音若是继续呆在宫中,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赵学尔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郑妙音送出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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