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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刘殿的母亲看着我诧异地说：&ldo;小旭你昨天不是去海边找殿殿吗？怎么回来了，不和他玩几天？&rdo;

父亲在一旁顿时脸色一沉。

&ldo;这边有点事，所以回来了。他还在那边。&rdo;尽量忽视父亲的脸色，我沉着地回道。

她点了点头：&ldo;这样啊。这几天他好像心情不太好，我还想你乘机陪他玩玩呢。&rdo;

我笑了笑，&ldo;阿姨放心，他现在好多了。&rdo;

她露出个安心的笑容，&ldo;那就好。&rdo;

接着，母亲看着我的脸侧说：&ldo;虽然之前熙就告诉我你不小心弄伤脸，但看到了还是让人心疼，昨天有外人在我不好提起。以后做事要注意安全，知道了吗？&rdo;

&ldo;知道了。&rdo;

母亲递给我一张卡片，&ldo;我帮你约了c城中心医院最权威的医生，你下周一去一趟，把疤给消了。&rdo;

c城是我们省会，张言熙的大学就在那。

我接过卡片说：&ldo;好的。&rdo;看了眼父亲，表情依旧吓人，我于是说道：&ldo;那我先回房间了。&rdo;

母亲回道：&ldo;去吧。&rdo;

我连忙撒腿上了楼。

刚坐在椅子上歇了不到半刻钟，就传来敲门声，我开了门。

母亲站在门口，说道：&ldo;小旭，你爸叫你去书房。&rdo;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去一旦被叫去书房，迎来的就是训话。之前出柜，也是在书房被揍了一顿，我半饷才&ldo;嗯&rdo;了一声。

刚迈开步，母亲就拉住我的手，担忧地说：&ldo;他说什么你就听着，别顶嘴，别太犟。&rdo;

&ldo;妈，我会的了，放心吧。&rdo;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聊以安慰。随后向三楼的书房走去。

门是开着的，父亲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十指交叉搭在桌面，骨头捏得&ldo;咔咔&rdo;响，面无表情地说道：&ldo;把门关上。&rdo;

闻言我关上了门，顿时有种远远甚于以前的对于父亲的惧怕，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低着头站在书桌前。

父亲松开十指，右手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凝重，&ldo;知道我为什么叫你。&rdo;

&ldo;知道。&rdo;我故作镇定，如果现在就示弱，那么父子间的这场战役，我必败无疑。既然之前下定决心，所有的代价都一人承担，那么现在只是第一步，不可以退缩，也无法退缩。

&ldo;知道什么？&rdo;父亲的声音愈发阴沉。

我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ldo;我和刘殿的事。&rdo;

他眉宇间汹涌着怒气，&ldo;给我说明白，是不是成了同性恋之后连话都不会说了？&rdo;

我闭口不语，只是看着他，熟悉却带着几分陌生的严肃面孔，甚至可以说是刻板。说实话，我从未如此端详过这张打出生开始就认识的脸。不为什么，只为父亲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谁会有胆量直视至高无上的君王？臣民只能瞻仰膜拜，以及服从。而今，这个权威在我心中将不复存在。

父亲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无声的脚步像是倒计时般宣告审判的到来。

在父亲面前必须维持最得体最标准的行为举止，此时我站得笔直。微微俯视眼前的人，明明比对方略微高一点，却觉得自己如蝼蚁般渺小。

&ldo;我不是成了同性恋，我本来就是。&rdo;我不卑不亢地反驳，即使是蝼蚁，也要当一只毒蚂蚁，起码战斗力还是有的，&ldo;我喜欢刘殿，这一点不可能改变。&rdo;

我的话一出口，父亲的神情刹那间变得狰狞异常，他低吼着：&ldo;你给我跪下。&rdo;

我站得愈发笔直，&ldo;我喜欢他，我不认为我做错了。&rdo;

&ldo;跪下！&rdo;他恶狠狠地指着地板，积聚的愤怒濒临爆发的边缘。

&ldo;我没错。&rdo;我冷冷地说，立场已经表明了，事到如今，再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因为接下来的后果已成定局。

父亲绕到我身后，我依然站得挺直。左腿被踢了一脚，强而有力，&ldo;嘣&rdo;的一声闷响，我直直地跪在地上，膝盖与腿肚传来钝疼，由于是木地板，所以膝盖并不是很疼，只是小腿有种要断了的错觉。

&ldo;在这里跪着，给我好好思过。&rdo;父亲的声音渐渐飘远，&ldo;还有以后不许见刘殿。&rdo;

我跪着一动不动，牙关有点颤抖，但声音还是稳稳地响起，&ldo;我不需要反省什么，并且你阻止不了我。&rdo;

细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几秒钟后，后背又挨了一脚，整个人向前摔去，头恰好撞在前面的书桌上，疼得眼前金星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