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只不过是不愿意犹太人在帝国的财政、工业、科学和艺术方面发挥什么作用,但我从未宣扬过把他们消灭在毒气室里,这有悖于我的信念&rdo;
&ldo;我信任元首,不能设想他有这种意图&rdo;。
只有唯一的一个被告沙赫特,第三帝国银行货币的组织者,向希特勒提供建立武装力量的经费的人,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嘲笑地审视着英国公诉人杰克逊,他对细节毫不争论,承认支持过元首,与审讯他的人发生的唯一的一次争论是有关捷克斯洛伐克问题,当时沙赫特声称,不是希特勒侵占了布拉格,&ldo;他并没有用武力去夺取这个国家,它实在是同盟国拱手送给元首的!&rdo;
杰克逊气得发呆,但是他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的报复是毁灭性的。
&ldo;当您任不管部部长时,&rdo;英国公诉人开始提出尖锐的问题。
&ldo;发动了对波兰、丹麦、挪威、荷兰、比利时的侵略战争;在您任希特勒帝国政府成员期间,发动了对苏俄的入侵并且向美利坚宣战。您仍无视这一切,继续留任元首的部长职务,是不是这样?&rdo;
&ldo;是的,&rdo;沙赫持答道,依旧漠然地审视着公诉人,越来越倔傲的笑意挂在他的脸上。
&ldo;直至德国军队败退以前,您始终没不断绝与希特勘的来往,不是吗?&rdo;
&ldo;我与希特勒断绝关系的那封信的日期是1942年11月30日。&rdo;
&ldo;您那时认为,第三帝国这艘船正在下沉,战争已经输掉了,不是这样吗?&rdo;
&ldo;正是。关于这一点我的口头和书面声明就是十分清楚的证明。&rdo;
&ldo;请问,在占领维也纳之后,您曾强迫奥地利银行的职员宣誓吗?&rdo;
&ldo;是的&rdo;。
&ldo;您强迫他们跟自己重复下面的话:我宣誓,我将服从德意志帝国和德意志人民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违背誓言,就碎尸万段。向我们的元首三呼万岁&rso;这个对事件的描绘是正确的吧?&rdo;
&ldo;是的&rdo;,沙赫特回答。&ldo;这个誓词是预先为官员们写好的&rdo;。&rso;
(沙赫德在承认自已有罪时的那种平静给施季里茨以深刻的印像,被告人中再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举止,施季里茨想象这老头走上绞架时,一定是自豪地昂着头,那又怎样呢?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种立场。然而,他没法想到,这位第三帝国的金融巨头,一个少了他元首就不可能建立起陆军、海军、保安勤务处、盖世太保的人,将由法庭在所有对他起诉的罪行方面宣布无罪。)
他特别细致地钻研了为第三帝国最高统帅部辩护的律师拉伦泽尔的发言。他长时间地思虑,为什么拉伦泽尔公然伪造事实,他在自己的发言中确信,起诉的最后一项罪行,即&ldo;军事领导人为在事实上允许了实施希持勒的犯罪计划而不是反对它而承担责任&rdo;,而把问题归结为军人必须服从的义务。希特勒的命令不仅是军事命令,而且具有法律效力。难道军事领导人可以不服从法律?如果把这命令认为是一种集体犯罪行为而不履行服从的义务,那么除非这种行为基于下述原因,即该命令是要求进行反对国家政权的行为。而如果命令要求的行为不是反对国家政权,那又怎么能说这种行为是犯罪呢?如果要说这是犯罪,那么哪个国家的哪些公民能判断自己的行动是否具有犯罪性质呢?&rdo;
拉伦泽尔何以会忽视一个无需证明,但对全人类部显而易见的事实:如果没有最高统帅部或离开了统帅部,希特勒就不可能策划任何一场战争。施季里茨记得,国社党的纲领中直言不讳地宣称,只有党和军队才是表现第三帝国生活原则的两根柱石。怎么能执意说领导了武装侵略的最高统帅部无罪呢?况且,帝国空军元帅戈林有不容争辩的罪行,海军总司令邓尼茨曾被希特勒指定为自己的继承人,而凯特尔元帅作为最高统帅部直接长官赞成杀害俘虏!为他们辩护诚然是可以的,但是,基于特遣队在内的军队在它占领的地区可以不经审理就抢杀妇女和儿童的事实,就绝不能说最高统帅部是无罪的!
(然而,施季里茨没有科到,拉伦泽尔的辩护词中塞满了盖伦将军的句子,他更不能想到,希特勒的最高统帅部和帝国政府将被宣告无罪,尽管苏联法官尼基钦科提出了抗议。1946年过去了;德国西部应当形成一个忠于西方的国家,然而由进来做这件事呢?恰恰就是那些知道如何在第三帝国的管理部门办事,并且在迅速修缮的希特勒的兵营中教导青年军人掌握职业入门知识的那些人。)
……就是这个时期(从1945年春到1946年秋)成为施季里茨观看的历史舞台,他必须看清台上的主要角色,领会他们的意图,并综合所得的信息,作出决定。这个决定不仅关系他个人的生死存亡,而且是受他从1917年10月的那一天,将自己的生命与列宁的革命联系在一起的那时起就奉行的立场所支配的。&rso;
第三十一章冈萨雷斯
阿尔弗雷多&iddot;何塞&iddot;拉乌尔&iddot;冈萨雷斯将军,在朋友圈中以&ldo;罗科&rdo;(西斑牙语,疯子)的外号而闻名,事实上他是西班牙情报部门最有才智的人之一。
他于萨拉曼卡大学起家,攻读阿根廷和智利史博士学位;他的论文出色,结论超出常规、标新立异;他出人意料地抛开学术转而从政,在1939年当了上校,成为总参谋部政治处的一名长官。然而(在庸人统治的时代)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才智付出代价;1941年7月他预言被派往俄国的&ldo;蓝色师团&rdo;将被击溃,并说涉入到反对俄国的战事中是缺乏远见的一步,结局难料。在这之后他被解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