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要不要再绕几圈。。。。。。不如再用点红药水好了。。。。。。”
“还是不要了。。。。。。那也太夸张了吧。。。。。。”
医务室的门半掩着,几个人簇拥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阿卷,你怎么样了!”我急吼吼地推开门,屋里的人纷纷回过头来,一张张稚嫩的脸。
池迁被他们围在中间,一只胳膊上鲜血淋漓,绷带只缠了一半,非常狰狞的伤口在当中裂开,皮开肉绽,十分恐怖。
“我的老天啊!”我扑了过去,却哆嗦着不敢碰,“这是怎么搞的?校医呢?怎么只有你们?”
站在池迁左边皮肤黝黑的男孩搡了搡旁边人的胳膊,那个长得像个漂亮女孩的男生眨了眨眼睛说:“老师,校医去看比赛了。”
“啊?”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校医去看比赛了,你们为什么把伤了那么严重的病人送到没人值班的医务室?”
“呃呃。。。。。。老师,您别担心,我们已经帮忙处理过了,非洲家里就是开药店的,他很熟练的。”漂亮男生转头对黑皮肤男生说,“非洲,你说对吧?”
我把狐疑的目光投向那个被叫做非洲的男孩:“真的?”
非洲挠了挠头:“嗯。。。。。。嗯。。。。。。我们家是有卖类似的东西。。。。。。”
“咳咳,”池迁突然咳嗽了两声,我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他身上,我上前一步挤开他们俩,抓着他另一只手,心疼不已:“阿卷,你没事吧?疼吗?”
他才张了张嘴,我就明白我问了愚蠢的问题,不等他回答我又懊恼地说,“哎呦,怎么可能不疼呢?那么大一个口子,再深一点骨头都要露出来了。。。。。。哎呀!”
池迁被我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我,我猛地捂住了嘴,颤抖地说:“真的没事吗?这么深要不要缝针啊?哎呀这样不行,会不会伤到筋骨啊。。。。。。不行不行。。。。。。阿卷我们上医院去吧。。。。。。”说着我又站了起来,伸手要把他扶起来。
“爸!”池迁立刻伸手拉住了我,“我没事,刚刚已经处理过了,等会儿包扎好就行了。”
“你怎么用受伤的手抓住我?”我盯着他的手,身子都僵住不敢动了,“快快快,血都要留下来了,快快快,你别在用力了,天哪,怎么办。。。。。。。”
漂亮男孩在后头一推非洲:“干嘛干看着呀,快帮队长紧急处理一下。”
非洲憨头憨脑地走上前:“老师,你要不要去那边的点滴室坐一下,我弄好了叫您?”
我连连摇头:“不行,我要看着。”
“爸,你去那边休息一下吧。”池迁开了口,“你在这里看着,我就算疼也不敢叫出来呢。”
是吗。。。。。。那我,那我去那边等等好了。。。。。。
“乌鸦,你去陪陪我爸。”池迁向漂亮男生使了个眼色。
漂亮男生立刻心领神会,亲昵地拉着我胳膊把我往隔壁拖:“老师,我们去那里坐一下。”
“队长。。。。。。怎么办啊。。。。。。”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非洲苦恼的声音。
“绷带拿过来,帮忙缠上去就行了。。。。。。”
我听见池迁冷静地回答。
心底某处又抽了一下,我们家池迁真是太坚强了。
我坐在点滴室,那边的声音就听不太到了,但如果池迁吃痛尖叫的话我肯定能听见,可他一直没有发出声音,是为了怕我担心而忍着吗?
这么想着又有点泪意上涌,我狠狠抽了抽鼻子。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算被老妈赶出家门我也不应该去相亲的。我应该守在池迁身边的啊,我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连自己的小孩都没有保护好。在孩子需要你的时候,你居然和女人一起喝咖啡听钢琴曲聊人生话题!这种行为实在是天理难容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