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ldo;自欺欺人,又何必呢?&rdo;
谢辞仿佛未听见,只是落脚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番,依旧按照平时的步速向前走,直至阳光洒满周身。
使了一个清洁术,清理了衣服,免得沾染了那屋里的尘土。他是云,秦笙是泥,云泥之别,陷入泥淖的人还想与他争人?
做梦。
刚出这院落没多久,就碰到一名眼熟的师弟。师弟言笑晏晏,口中说着恭喜。
他要成婚了,这是宗门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他笑着道谢,并邀请师弟一定要前来。
师弟点头应许,随后两人互相道别,向着各自原来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还真像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谢辞有趣极了。向前走了几步,他蓦地回过头来,恰好对上师弟来不及收回的嫉恨眼神。青衣少年嘴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嗓音如清风般拂过人耳边:&ldo;他是我的。&rdo;
四个字,掷地有声,宛如重石,落入人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师弟大气也不敢出,脸色被谢辞陡然放出的威压压制得苍白。汗水从师弟额角渗出,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ldo;恭喜师兄。&rdo;
&ldo;谢谢师弟。&rdo;
谢辞回头,继续走着他的路。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背后师弟的眼神绝对十分阴毒。
可那又如何?
纵使这宗门上上下下都被秦钰所惑,秦钰也只是他一个人的。
毕竟,谢辞永远知晓,如何在人心头扎上深深一刀。
夜已深,繁星缀在墨色天空,宗门内的一座峰头里,迎来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袭白衣,御剑而来,如墨眸眼似星辰般灿然。
他怀中抱着一壶酒,深棕色的酒坛衬得白衣更白。下了剑,行至桃树旁。
树下有一白衣男子,男子坐在蒲团之上,银色的发间落了一朵淡粉色桃花。似是听见声响,抬起眼帘,冷淡地睨了来人一样。
&ldo;师父,钰钰想和你一起喝酒。&rdo;清澈的少年嗓音响在夜空里,语气里带了不易察觉的一丝亲昵。
男人没有看他,闭眼,继续冥想。他的唇极薄,面容虽很英俊,却给人一种冷淡之感,月光洒在他冷俊的五官上,给他镀了一层圣洁的银光。
飘渺似仙,不似凡人。
不说话,阖起眼帘,已是很明显的拒绝。秦钰却仿若浑然不觉,将小酒坛抱着怀里,蹲下。后来又将酒坛置放在膝盖上,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师父。
这样的凝视,大约有半个时辰。绕是秦钰,也很佩服这个男人,不愧是修炼无情剑道之人,居然可以清心到如此地步。
越是难以征服,秦钰的胜负欲望则越是强烈。他平生素爱将高位之人踩进泥地,看他们卑微地乞求他的爱意。
起身,却有些踉踉跄跄,身体向旁边一倒,却被一只大手拉住。
掌心里的温度,不似那人性格一样冷淡,反而非常温暖。秦钰侧过头来,对上男人淡漠的眸子,笑得眉眼弯弯:&ot;谢谢师父,我就知道师父最关心我了!&ot;
少年的眼角漾开淡淡的喜意,艳丽的面容映入师父眸中。记忆像是打开了阀门,深埋在最底端的某一段开始苏醒。
男人失神了片刻,眼底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少年肌肤的温度,透过指尖的接触向男人脑内袭来。
他的手腕很纤细,只堪一握,肌肤也很白,似瓷玉一般。
少年真的生得很漂亮,黑发黑眸,眉眼似画般好看,这样一副容貌,又有谁会不喜欢?
男人很快收回了手,闭上了眼,回到了最初无波无欲的模样。
&ldo;师父不想喝酒,我就一个人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