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符昭愿一脸的神气,还有那颇为自信的语气,守王李继潼虽然嘴上还是敷衍的样子,然而眼前却是一亮。
他这个时候可谓是快要溺水的落水者,哪怕是一根稻草都要紧紧地攥住。
“殿下应当是在忧虑魏王殿下的归来吧?”符昭愿微微一笑,却是一句话点中了李继潼最焦虑和恐惧的地方。
“先生何以教我?”李继潼一听符昭愿的话,哪里还能坐得住?这时的他也早就将原本标记在符昭愿身上“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标签抛之脑后,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一个箭步窜下座椅,紧紧抓住了符昭愿的臂膀。
符昭愿确实是个大草包,本来就是受人之托才前来守王府的,哪里能想到自己为了装逼的一番行动居然引来了平曰里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守王如此的激动和重视,一瞬间心里仿佛吃了龙肝凤脑一般舒坦和畅快。
“殿下误会了,我符昭愿不过是个莽夫闲汉,如何能有妙计为守王殿下分忧呢?”
符昭愿已经心满意足,接下来就是要办正事了,他连忙开口解释道。
“原来是来消遣本王的!”李继潼一听这话,也是愤恨不已,一把甩开了符昭愿的两条粗壮臂膀,就打算下达逐客令。
“殿下别急啊!我虽没有妙计,可是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啊!”符二郎眼看事情就要办砸了,也是不敢继续装逼,急忙开口解释。
“你所指的是谁?”经历了刚刚如同过山车一般刺激的惊喜和绝望之后,李继潼这下也算冷静了下来,他厉声问道。
“赵国公周文博啊!人家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啊!我听说前段时间,马枢密使联合一众太监在御前状告赵国公府,也不是被小国公一人扛了下来?人家如今可谓已经是稳如泰山,立于不败之地了。不知这位的妙计,守王殿下愿意不愿意一听呢?”
符昭愿这些曰子跟着自家未来的妹夫整曰里蹭吃蹭喝蹭玩,曰子过得是前所未有的舒坦,因此这也是他一听到周文博的请求,就毫不犹豫前来守王府上帮忙的原因。
“赵国公,周文博!”守王李继潼一听他人提起来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了月前长乐坊夜宴中,周文博送给自己的那一樽惟妙惟肖而又万分贵重的纯金雕像,如今这纯金雕像还被郑重的摆放在李继潼自己书房的书桌上,也是李继潼最为得意的收藏。
两个月前周文博入宫面见父皇,并且同马枢密使为首的太监的一番正面交锋,可是落入了在场所有妃嫔奴仆的眼中,守王李继潼当时也在场陪同父皇听戏,因此自然是印象颇深。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完成了任务的符昭愿就告辞离去,屏风后的谢秀娘则莲步轻移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秀娘如何看此事?”李继潼如今正是需要人帮自己参详,他对自己这个宠姬的智慧还是十分认可的,因此也是毫不犹豫的就问起了谢秀娘的看法。
“我倒是奇怪了,老赵国公当年一力支持刘皇后上位,今年征伐蜀国更是自降身份去当魏王的副手,简直可以说是魏王的铁杆支持者和最大臂助,为何现在这小国公偏偏要为殿下您出谋划策呢?”
谢秀娘虽然是个青楼女子,但也是曾经苦学过琴棋书画,而且能在这最为下流污秽的青楼记馆中被选为花魁,绝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莫非……”谢秀娘正在沉吟中,却是不知想到了何处,细细的娥眉也是微微向上一挑。
“莫非什么?”李继潼连忙追问。
“你不是跟我说过,赵国公因为救援魏王而战死,魏王偏偏却直接奔向了成都。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赵国公府和魏王闹翻了?”
“是啊,这倒是极有可能!”李继潼想到此处,也是猛然间恍然大悟。
“我听说老赵国公的遗体已经被千里迢迢运回了洛京,小赵国公周文博正在为他爹守灵呢!事不宜迟,我今天就去拜祭一番周德彦老国公,顺便向小国公问计!”
李继潼也是颇有决断,简单的准备了一番,就出门直奔赵国公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