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着那支烟后,用一种对自己和对她都格外满意的语调说:&ldo;你看,我们
进展的速度够快的,如果从第一册开始补习,就绝不会这么快了。&rdo;
她附和道:&ldo;那是当然,那是当然。&lso;承上启下&rso;效果好。&rdo;
&ldo;都懂了?&rdo;
&ldo;都懂了,都懂了。你一讲,我就都懂了。&rdo;
&ldo;要不要把某些重点再讲一遍?&rdo;
&ldo;不要不要。你走后我自己再看看课本。&rdo;
&ldo;代数几何是最需要独立思考的,我们开始往下进行吧!&rdo;
&ldo;好……吧……&rdo;
他一口接一口将烟加紧吸完,又开始讲起来。
她仍像先前那样,两条手臂连成&ldo;一&rdo;字,平放在桌上,一只手压着另一只
手,身子坐得端端正正的,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脸。
他的情绪比刚才有增无减,愈加饱满。他也瞧着她,他们脸对着脸,眼睛瞧
着眼睛。在她眼中,房间里只有他,其它的任何东西都不存在了。她似乎刚刚发
现,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长方脸,前额棱角分明,好像是用斧头砍出来的一般。
五官端正,眉毛很黑,但并不粗,高鼻梁,双唇丰厚,看去极富有弹性;一双眼
睛优美得像女性的眼睛,投射出的却是典型的男人的目光,那种目光盯着谁看,
谁如果不低下头去,就难以躲避,那是一种根本不在乎也似乎根本不曾想到对方
会不会感到羞赧的目光。
更准确地说,她不是在瞧着,而是在欣赏。她第一次可以这么近地,脸对着
脸地,长久地,目不转睛地,毫无顾忌地欣赏一张男人的脸,并且是一张有可欣
赏之处的男人的脸。她仿佛第一次才懂得男人对于女人的吸引力原来意味着什么,
这一点在某种时刻比一条最简单的数学公式更容易使一个女人领悟,她那颗老姑
娘的心动乱了,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她的灵魂又发生了一种颤栗。这种颤栗她
曾体验过一次,在北大荒,在一个静悄悄的雪夜,在营长家里……它发生时是可
怕的,比肉体发生痉挛更可怕。它好比火山的喷发,间隔越久越猛烈!她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