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父亲赌博酗酒,她的母亲受不了这样贫困潦倒的生活,外出打工改嫁,将她留在了沈家。
她从小是被她奶奶拉扯长大的,所以在她奶奶的灵堂里,没有一个真正靠得住的至亲,只有从小被父亲一直骂“赔钱货”的沈婧。
而她的父亲,在这种时候,还在处心积虑地想要掏空她口袋里的钱。
……
这个电影的前奏很是悲伤与凄凉。
在很小的时候,徐落月的妈妈就离开了,所以她本能地有点抗拒这个情节。
徐落月收回目光,淡淡地垂下眸子,浓密而又卷翘的睫毛遮挡住她眼底的愁思。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脑袋左右微微动了动,手指不停地拿起爆米花往嘴里塞,就是不想抬眸看影片,她想摆脱这种氛围。
电影票贵有贵的道理,凄楚的背景音乐在整个大厅四面环绕,徐落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栗,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抿了抿唇。
她频繁的动作引起了梁越泽的注意,更何况她耳后的碎发从电影开场就不停地蹭着他的脖子。
尽管沙发与沙发之间的座位比较远,怕影响别人的观影体验,梁越泽仍旧比较注意地凑到了徐落月的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温热的呼吸与厅内的冷气在徐落月的耳畔冷热交替,徐落月怔然了一刻,说话有点结巴。
她是一个看起来强硬但是内心相对柔软的人,由于天生力气比较大,她从小在幼儿园里就称霸王。长大之后更是惯会用这点来掩饰,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
梁越泽离她靠得很近,嘴里还说了些什么,近得徐落月要以为他笔直的睫毛都能扎到自己。
徐落月眼神闪躲,她悄悄地咽了咽口水,舌尖暗自在口腔内的唇瓣里转了一圈,刹那间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烟消云散。狭窄的视野里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挺拔的鼻梁骨像一座傲人的山峰拔地而起,略带点粉色薄唇一张一合。
梁越泽将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低声道:“发什么呆。”
徐落月顿然回过神来,她思绪跨越之大让她自己都有些忸怩不安。
徐落月借机瞅了一眼电影屏幕,剧情已经走到了沈婧提着行李箱上了火车,走向了一段人生未知的旅程。
背景音乐变得轻快起来,带着一种未知的辽阔。
她伸手端起旁边的饮料,猛喝了几口,敷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事。”
梁越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想伸手摸她额头被她挡了下来。
这部电影本来就是徐落月随便选的片子,她一下子也没心情看电影了,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漆黑的环境里,好似只有梁越泽的眸子是亮着光的,定定地看着她,她的脸莫名有些烧红,口干舌燥的。
于是她不停地喝着加了冰块的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