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水璎看向铜镜里的自己,这才发觉自己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大的足以吓死人。
夏水璎也不想以这个模样见慕北煜,于是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坐在铜镜前面任由莫愁给自己梳洗打扮。
莫愁数度很快,不到一会儿功夫,就给夏水璎打扮好了!
今天,莫愁给夏水璎打扮的很简单,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没有珠钗点缀,只是在上面插了几朵白色小花。脸上,只是用胭脂水粉将憔悴的面容遮住,让她看起来精神不少!
待梳妆打扮好,莫愁又给夏水璎换上一件素白的长裙。
今天是慕北煜遗体回府的日子,本来就不能穿的花俏,这样的打扮刚刚好!
终于整理好后,肖纤云和莫愁陪着夏水璎坐上王府的马车,便往城门赶去。
宫寒影在寄回来的家书里说过,他们会从南边城门回京!所以,凡是来迎接慕北煜遗体的人早已经在南门等候,当夏水璎来时,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大家全部都穿着一身素服,其中,最显眼的当属站在最前面的皇帝。
虽然皇帝也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衣服,但是他的衣服却以金线勾边,在眼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目的金光,显得格外显眼。
“七王妃,请节哀!”不知是哪个官员,眼尖的看到夏水璎前来,忙上前去安慰。
虽然慕北煜的死讯已经传出两天,却没有一人到王府哀悼。
因为慕北煜的遗体没有回王府,所以真正的丧事并未开始,大家只得等王府设了灵堂,慕北煜的遗体回到王府,才能去祭奠。
夏水璎看着眼前根本不认识的官员,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根本懒得和他说话。
夏廷禹也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夏水璎的肩膀,轻松给与安慰,“水璎,节哀顺变!爹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七王爷是为国捐躯,他死的有价值,死的光荣!”
“既然爹爹觉得为国捐躯是死的有价值,那么在西夏国攻打我国时,爹爹为何不主动请缨去战场为过效命?现在,女儿的夫君死了,爹爹就来说这翻虚情假意的话!女儿不稀罕!”夏水璎淡淡的看着夏廷禹,当看到他虚情假意的模样就觉得恶心。
慕北煜的死讯已经传出有两天,这两天的时间里,夏廷禹不止没有出现,连派人慰问一声都没有。
如果说别人不方便在王府来祭奠,那他夏廷禹作为岳父,完全可以前来安慰女儿!
可是,他没有!他连影子都没有出现!
现在,慕北煜的遗体要回京了,他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来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
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想理他!但是今天不同!今天,她不允许夏廷禹利用已经死掉的慕北煜来维护他高大的形象!他没有资格!
被夏水璎毫不留情面的反驳,夏廷禹一张脸涨的通红,“水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爹只是关系你,你为何要这样说爹!爹知道你伤心!即使你再伤心,也不该把自己当成刺猬,见谁就刺两下!”
夏水璎看着恼羞成怒的夏廷禹,懒得理他,只是很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是慕北煜回家的日子,她不想惹是非,不想在这个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留下不该留下的污点!
夏水璎不搭理自己了,夏廷禹胸腔的怒火不减反增!想发作,碍于皇帝在场,只能忍住。
慕北煜死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小践人还有谁给她撑腰!
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等到大事完成之日,就是这个小践人的死期。
夏水璎站在皇帝身边,静静的站在城门口等着慕北煜回来。
终于,在大家的翘楚期盼中,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虽然隔的有些距离,可是夏水璎依然一眼就看到了被风离痕和宫寒影保护在中间的棺柩。
“七王爷……!”当棺柩出现的一瞬间,所有官员全部都跪到地上给慕北煜磕头行礼,充满悲鸣的声音响彻云霄。
夏水璎没有去看风离痕和宫寒影,从始至终她的视线都停留在那副越来越近的棺柩上面。
终于,棺柩停到皇帝面前,所以送遗体回来的官兵全部跪在地上给皇上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身子一颤,红着眼眶,一步步来到棺柩面前,颤抖着手掀开紧闭的棺木盖子。
夏水璎跟在皇帝身后,当皇帝掀开棺柩时,她伸长脖子,朝棺柩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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