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人靠在墙上,突然问他:“爸爸,您想要个小孩儿吗?”
云霄岳大惊失色:“大学生未婚先孕不可取啊囡囡,虽然我不反对你们年轻人发生肢体关系,但是未婚先孕真的不行,你还小,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云盏总算能体会到周祈年和她对话时的感受了,看似两个人聊一个话题,其实不然,牛头不对马嘴的。她哪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爸爸,您和阿姨会再生一个吗?”
他俩一个四十三岁一个四十一岁,外貌这种东西真的是天生的,云霄岳皮糙肉厚连美容院都不知道在哪儿的人,皮肤好的不像话,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的。闻阿姨更是如此,本来就漂亮,加上常年在美容院做保养,年轻漂亮的像是三十出头的知性大姐姐。那次宴请宾客的时候,闻阿姨和席闻璟站一块儿,云盏都怀疑他俩是姐弟了。
是真得很年轻,如果再要个孩子,云盏也是能接受的。
云霄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话语里几分苦涩:“不会了,我自问算不上个合格的父亲。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你,经常消失,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我错过了你学会说话的时候,回家的时候你已经会熟练地叫我爸爸了;错过了你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别人都是父母站在幼儿园外目送自己的孩子上学的,而我那个时候还在搞研究;错过了你的每一次家长会,每次都是你爷爷奶奶去的,我每次都是从他们那里知道,我的女儿这次考试又考了第一名,学校的汇报演出,她一个人站在舞台上拉小提琴,那个时候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应该都聚焦在她身上吧。我的女儿,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
“所有都在夸我有个好女儿,乖巧懂事漂亮优秀,可是如果有的选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懂事。我希望你能够像小棠一样,想要什么直接说,不想做什么哪怕是鬼哭狼嚎满地打滚,反正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的决心。我家的云朵,和我给你取的名字一样,像朵云,没有泾渭分明的心事,好像一辈子都是这样平淡无奇的,是吗?”
胸腔里情绪如浪潮般一阵一阵地翻涌,卷席着她的脑海。云盏伸手擦去眼角洇出的泪意,定了下情绪后,半开玩笑道:“难道不是因为云字组词只能组成云朵吗?”
云霄岳噎住。
云盏不甘示弱:“爸爸,小名叫云朵的多了去了,你真的很不走心哎,应该给我取个独一无二的小名的。”
“叫黑土吧。”
“那是你的微信名。”
“那叫白云。”
“那是闻阿姨的微信名。”云盏扼腕痛惜道,“有你这么敷衍的爸爸吗?哎,你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
“真的吗,有流眼泪吗?让爸爸看看有没有流眼泪,没有眼泪就不算生气哦。”
“……爸爸,你好烦啊。”
“你以前都不会嫌爸爸烦的,有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
云盏捂着手机,笑着:“我男朋友和您可不一样,他对我可好了,他才不舍得让我流眼泪。”
云霄岳也笑:“嗯,那就好。”
·
云盏口中的好男友周祈年确实挺好。
那阵子云盏忙着考试复习,京北大学期末考试周分两种,一种是课上到最后一个礼拜,边上课边期末考试,另一种是考试前腾两个礼拜的复习时间,复习完后陆陆续续地用两个礼拜的时间期末考试。云盏是后者,当然主要原因是她们专业要背的书太多了,没办法边上课边考试。
不过这样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期末放假时间比较晚。孟小棠是元旦假期之后一个礼拜便放寒假,云盏还要过两个礼拜才迎来寒假。她们专业别说放眼整个京北大学,放眼整座京市高校,都能算得上放假最晚的了。
所以周祈年一放假天天往京北大学跑,早上六点多在云盏的宿舍楼下给她送早饭,陪她在图书馆看书。云盏看书做笔记,周祈年坐在一边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偶尔累了的时候云盏会看一眼他的电脑屏幕,依稀能知道他在做一款游戏,每到这个时候,周祈年还在专心敲打键盘的手就会伸过来,旁若无人地捏捏云盏的脸,“累了?”
“有点,想喝奶茶。”
这个时候,不管周祈年忙不忙,都会放下手头的活去图书馆的饮品店给她买奶茶。
云盏考试的时候,周祈年会在她考试的教室边上找一间空教室,等她考完交卷。周祈年黏她黏到如胶似漆的程度,就连孟小棠也说:“周祈年对你是真好啊,云朵。”
“他对你也很好啊。”云盏眼神指了指孟小棠桌上摆着的夜宵炸鸡烤串和奶茶。
晚上宿舍里三个人嚷嚷着要吃夜宵,正好云盏刚复习完回宿舍,耳边电话还没挂,周祈年听到三个女生鬼哭狼嚎着:“终于考完了,我想吃炸鸡!狠狠安抚一下我脆弱的灵魂。”
“我想吃烤串,妈的,我想了半个月了,明天就回家了,今天我们必须吃一顿,我们宿舍今年一起的最后一顿了!”
“我想喝奶茶,现在还能送外卖吗?”孟小棠灵魂发问。
夜里十点多,烧烤炸鸡倒是还能送,奶茶店估计准备关门了。
电话里头的周祈年二话不说:“想吃什么,你发个清单给我,我过去买。”然后,就有了一桌子的夜宵美食。
孟小棠说:“他对我好是爱屋及乌,要是没有你,他可能都不会看我一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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