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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他目色一沉，低声道，&ldo;她果真……&rdo;

&ldo;如今战事未歇，你若顾念她这一番心意，便当凡事量力而为，切勿逞强。&rdo;

他沉默不语。

&ldo;对了，&rdo;折颜低声道，&ldo;魔之花之事我已听东华说……&rdo;

他抬手示意他噤声，只道，&ldo;暂且无碍。&rdo;

&ldo;若长此以往，恐怕北桓之事必将重演……&rdo;折颜蹙眉道，&ldo;你能瞒一时，却非长久之计。&rdo;

他默了一默，道，&ldo;我不会让她重蹈覆辙。&rdo;

&ldo;但愿如此。&rdo;折颜说着，站起身，&ldo;你且静心修养，三日内切记不可动气，数日之后便能好转。营里自有东华操持，亦不必忧心。丹药我放在此处，记得按时服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rdo;

折颜去后，狐狸方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晃头晃脑，回头见他正在瞧他，呜咽一声便扎进他怀里。他忽而想起，当年她于终南山下的草庐之中便甚爱如此，不由得柔和了面色，一手轻轻拂过她如雪般的毛发。

她忽而又化了人形，将脸轻搁在他胸口，抱住他蹭了又蹭，方才在他含笑的注视下化为轻烟离去。

盥洗毕，她换了一件白衣，方出得大帐，便见着令羽正与长衫一道自议事大帐内出来。

&ldo;二师兄，九师兄！&rdo;她笑着迎上去，&ldo;早啊！&rdo;

&ldo;你昨夜替师父挡了酒，想来醉得不轻，这才醒？&rdo;令羽笑道，&ldo;宿醉可不好受。&rdo;

&ldo;我去给你弄一碗醒酒汤。&rdo;长衫摇头叹道，&ldo;还好你酒量极好，若换作你其他师兄，恐怕早已醉倒，又如何为师父挡酒？师父平素滴酒不沾，若醉了，可怎么好……&rdo;说罢，摇着头去了。

她笑道，&ldo;谢过二师兄。&rdo;

令羽笑道，&ldo;可好些了？&rdo;

她点点头，拉着令羽在一处坐了，低声道，&ldo;其实，师父的酒量……深不可测。&rdo;

令羽一挑眉，&ldo;我见你随着师父与折颜上神一同离宴，原是去照顾师父。&rdo;顿了一顿，望着她似笑非笑道，&ldo;你醉成那般，可有酒后……&rdo;

&ldo;嘘！&rdo;她捂住令羽的嘴，急道，&ldo;九师兄，低声！&rdo;

令羽笑道，&ldo;看你急成这样，想来定是得逞了。&rdo;俄而叹了一叹，道，&ldo;可怜的师父……或者，应当恭喜师父。&rdo;

&ldo;此话怎讲？&rdo;

&ldo;十七啊，我告诉你，&rdo;令羽徐徐道，&ldo;我与师父在凡间的时日，细说起来，比你也只多不少。且因我彼时是地仙，是以师父虽轮回转世忘了一切，我却记得前世之事。他那人极是固执，王侯将相做了个遍，却总年纪轻轻，尚未娶妻，便故去了。&rdo;

&ldo;这不合逻辑啊。&rdo;她沉思道，&ldo;凡间的王侯将相，不都是三妻四妾么？师父如何能……&rdo;

&ldo;还不是总心心念念什么白衣天女。&rdo;令羽笑道，&ldo;说到这，我刚回昆仑虚之时，拉着大师兄细细问过你的事，便颇奇怪。起初我见着你，你一身白衣，确然是个白衣天女的模样。然则师父见着你时，你果真一身白衣么？&rdo;

&ldo;自然不是。&rdo;

&ldo;是以，我便又想了一想，&rdo;他笑道，&ldo;可算想通了！&rdo;

&ldo;是何道理？&rdo;她也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