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密集浓郁的魔力形成了小型漩涡,处在碰撞中心的两个人彼此对峙,悬崖峭壁下刮过猛烈的山风一般,无意间被卷入的细小物件悄无声息地堙没,整个屋子里疯狂攀升的力量被强行压制在某个看不见的领域当中,濒临破碎。
淡金色的剑尖几乎贴合到了格林德沃的喉结上,相距甚至不到半英寸,而巫师冰冷彻骨的蓝眼睛散着不容侵犯地怒意,步步紧逼,简直看不出半分想要退却的意愿。
他是真真正正的被激怒了,为了哈利。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将一个人放在手心上,满心柔软与期翼,他给这个无辜而勇敢的男孩指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却在这条道路的途中安排足够多的东西。
他等到了哈利最终的胜利,而这个背负过他年龄无数倍的男孩也理应在失去太多的东西后,得到他理应得到的。
而那绝不是死亡。
灼热的空气令人颤地紧绷着,像是约定好似的,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同时后退了半步,攀至临界点的力量在这一瞬间轰然爆开!
淡金色的巨剑溃散成了无数个细小的光点,星星点点地漂浮在了夜空中,比烟花要绚烂耀眼无数倍。接触到的一切都被这种极致而瑰丽的光芒侵蚀了,焦灼的古怪气味在屋内弥漫开来,光芒散去,那两个身影依旧屹立在原地。
“我不认为现在和我动手是个明智的选择。”金的黑魔王神态散漫地环视四周狼藉的局面,接着黑眸说不清蕴藏着什么地落回巫师身上,接骨木魔杖在他手中顺从地臣服。
阿不思冷冷地看着他,身侧纤细修长的手臂不易察觉地颤动着,气势依旧凌厉。他半敞开的衣衫里露出了光洁的肌肤,配合着深红长,异样地危险而吸引人。
“向我保证,”他说,“你绝不会伤害他分毫。”
格林德沃出一声低笑。
“你至今还在信任黑巫师的承诺?”他饶有兴致地探究问,几乎不那么嘲弄了,“你还在相信我承诺的每一个字?”
“你我都别无选择。”
“我可以承诺,”格林德沃说,翘起的微笑致命地诱人,他像是在评估着站在他对面的恋人,金夺目地折出滚烫和寒冷的光,“——以你为代价。”
阿不思似乎罕见地怔住了。
“我不确信,”他缓缓地说,“你在意图控制我?”
“占有远比控制合宜。”格林德沃柔声说,“我只想完整的得到你。”
他坦率的一如曾经,风自他们之间谨慎地溜走,尽管他的眼睛不再是曾经迷人深邃的海蓝色,而是转为了蜂蜜般的金黄,即使如此也不能阻碍更多了。
“……‘它’在我手上,阿尔,我甚至可以再修复你的魔杖。”金的黑魔王懒洋洋而肆意妄为地笑着,接骨木魔杖花哨地转了个圈,笃定了猎物别无选择。
逃避。紧追。
这仿佛成为了他们的人生信条,一方不断避让另一方却步步紧逼,仿佛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
浴室里的泡沫满的快溢出来了,颜色各异的泡泡们咕噜咕噜相互挤撞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撑在了洁白的浴缸边缘,巫师瞥了一眼门外,半低着头,任由水流自身躯上温柔的滑过,正思索着什么似的不知不觉微微皱眉。
寂静挟持了这里。
直至另一只苍白冰冷的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恣意而暧昧地顺着肩胛骨滑动着,伴随着熟稔地轻笑声。
“盖……”阿不思呼吸一滞,瞬间反手按住了对方。
“除了我以外,你真的能爱上其他别的什么人吗?”格林德沃略带喑哑而轻佻地反问,耀眼的金交织在潮湿的红之中,谱写了一金红色的辉煌乐曲。
他出一阵轻笑声作为伴奏,动作熟练地摸索着,拨弄着对方白皙光滑的身躯,就像丢弃了琴弓在拨弄着小提琴的琴弦。
巫师不由自主地颤动着,模糊的似乎想要抵抗,却又强自按捺了下去。
格林德沃不甚粗暴地扳过了他的脑袋,金眸近在咫尺的露出微笑,毫不吝啬地洋溢出危险而令人兴奋的闪电,几乎是噼啪作响了。
“你无法否认你仍旧爱着我。对不对?”他相当自信而傲慢地宣布,却是以一种难以惹人生厌的语气。
而巫师并没有反驳。
蒸腾着的雾气温度似乎变得高了些,格林德沃咬噬着阿不思的颈侧,以一种令人愉快的刺痛方式,激擦的火花磨灭了反抗的举动,阿不思手臂是真的撑在了浴缸边缘,却在快感攀登至顶峰的瞬间脱力,几乎滑了下去。
无论如何,被坚硬异常的吸血鬼进入绝不是个美妙的经历。
尽管巫师自始自终都默不作声,紧绷的脊背和倏然攥紧泛白的手指仍然无可避免的反映出异样的痛楚,他甚至是微微颤抖着的。
静默持续了片刻,直到半响过后,阿不思缓慢地松开手,水面上的波纹才重新晃动了起来,幅度并不大,简直足以称得上是温柔和小心的。
激窜的疼痛逐渐变得能以忍受,快感悄无声息地掩盖了上来,巫师半睁开眼睛凝视着光洁的浴缸边缘,偶尔因某个动作无可遏制地蹙起眉,呼吸不稳。
披散在光滑脊背上的碍事长被撩开了,冰凉的吻覆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