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辞不好推托,宋辞喝了陈行简便闹,“杨师兄喝了陈师兄这杯也不能少,还有四个月我们小宋就毕业了,师兄想你可怎么办?”
宋辞面不改色又灌下一杯,谁知坑都在后头,两位师兄一唱一和道:“那怎么能不敬老师一杯呢。”
……酒桌文化真是糟粕,容闻良一面唾弃一面接下学生的敬酒,轻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老师胃还难不难受,能喝吗?”
怎么难受也不难受了。
他碰了碰小朋友的杯子,“能喝,祝你新年快乐。”
宋辞耳根一热,垂下眼睫笑了笑:“老师新年快乐。”
喝完有些飘飘然,陈行简不怀好意地和他咬耳朵,“看来芳香疗法很有效嘛。”
绯色瞬间攀上脸颊,老容诧异:“在说什么?”
陈行简只是笑,宋辞只顾着摇头,他感叹道:“又有我不能听的秘密了。”
“……没有!”宋辞低头却抬眼,一对眸中水光潋潋,“师兄老是爱胡说八道。”
这些细细碎碎的心事玩笑,还是不要让老师知道的好。
·
毕业的事情让宋辞忙得焦头烂额,吴元先的大伯在二院断断续续做了一年多康复,出院时基本恢复正常功能,他想请宋辞吃饭。
说到底又是约会借口,宋辞一口回绝。
吴元先气不打一处来,把他堵在地下车库:“我和你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当朋友都不行?”
宋辞想越过他又被拦下,“不行,多的是更重要的事情,等我有空再谈。”
“你整天跟着容主任跑,”吴元先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医院里的传闻不会是真的吧?你和容闻良……”
“请你尊重我和我的老师,”宋辞生得漂亮,可没有表情时整个人看起来是极冷的,卧在细长眼睫下的眼角透露出几分少见的刻薄,“一厢情愿是你个人的事情,但前提是不要让别人感到困扰。”
吴元先捉住他的腕,不死心地问:“我能感觉到你当年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为什么不能……”
“抱歉让你误会,我习惯性对人好而已,现在已经改过来了。”
“喜欢就争取是好事吗?一时兴起或者头脑发热打破别人的平静生活,换来精神慰藉、生理需求的满足还是得到曾经得不到的虚荣?”
从杨河口中得知小朋友要跑的消息,正在苦恼如何挽留学生的容科长,听完这番话忍不住摸出了烟盒。
一墙之隔,宋辞没有发现他,但第一次教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