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思姑娘别急,我看高公子后面或许还有好诗、好曲、好词呢!”坐在高希边上的永乐皇帝这么一说,正好令众人正中下怀,刚才那一曲确实意犹未尽。
众人都忘了美酒佳肴,只是看着高希。
高希没想到后世的流行歌曲唱法,同样能在这个时代激起人们对音乐如此的热爱。
“好,”高希也不推辞。
“来,高兄,先喝了这杯三年陈。”滕飞递上一杯滕记黄酒,递给高希。
高希仰头饮尽,开口吟道: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高希略一停顿,又将筷子敲击了两下面前的空酒盅,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只听他唱道:“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这首《红楼梦》中的名篇,许多人认为是宝玉写给黛玉的。然而,单独拿出来的欣赏,满篇写的都是相思。
在王维的名篇《相思》中,就是以红豆寄托相思的情感。所以,开篇“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直接就点出了全曲的主题“相思”。
今天虽是八月十六日,但当空的明月仍旧勾起了人们对无法团圆或故去亲人的思念。
高希当然用的是后世著名的87版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中此曲的曲调,即便是无伴奏的清唱,也令人动容。
待到第二遍复唱时,休思、采思二位姑娘又跟上节奏弹奏了起来,一时月夜相思的浓浓情意,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雅间内外听曲的人们各自陷入各自的思念之中,有人远望明月,有人暗自流泪,有人用袖子擦去泪痕。
爱妻徐皇后的身影也突然出现在永乐皇帝的脑海中,令他猝不及防,他心潮起伏,在内心轻轻地唤着爱妻的名字“妙云,你还好吗?”
马乐思念着自己的远在福州长乐的老母亲。
采思和休思则边弹奏边流泪,感慨逝去的韶华岁月。
金妈妈也不知何时来到雅间,静静地坐在一旁的角落里,哀叹自己徐娘半老,听得泪流满面。
一曲歌罢,潮水般的掌声响起,高希连连向众人拱手还礼。
含芳楼的客人无非就是两类,一类是王孙公子、富家子弟,一类是文人骚客。不论哪一类,都爱附庸风雅。
如今听到高希所唱的这么好的曲子,等不及休思、采思去记,有懂韵律曲谱的人,早有人将词曲都记了下来,传抄了出去。
还有人意犹未尽,问金妈妈她这酒楼,何时有了如此出色的男歌妓,要请高希过去一唱,吓得金妈妈赶紧将那位客人请走。
隔壁间的雅间里,已经可以听到有人在哼唱高希刚才所唱的两首曲子了,有客人高声嚷嚷,明天还要来含芳楼,专门听这两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