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中,每个人都会尝到不一样的苦。苦而知味,味而痛心。
如果当年莫庭伟不顾所谓的权利和利益为舒天寒作证,那结果,是否会是舒家阖家美满,莫家也不必活在愧疚之中。
可如果便是如果,时间不会回到过去,也不会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纪随砚处在一旁,不知为何,瞧见这般的舒梓幽,他倒是有些同情她。
如今,整个舒家也就只剩下她一孤女,一个二十几岁出头的女孩,活得连一点生气都没有。
或许,上天对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公平吧!
让她体会了拥有一切的甜美,而当她站在高处看着自己所拥有的那一切时,上天却毫不犹豫的朝她伸出一只冰冷刺骨的手,将她推下那万丈深渊,将她困于那暗黑之处。
让她亲眼看着自己身边最亲爱的人,一点一点被分割,一点一点的化作飘渺的烟雾飞散。而自己却连反抗的能力也不曾有,只能哑声的捂着撕裂的心口,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发不出任何声音。
“姓莫的,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一切为实,还有,你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
听了那么久,纪随砚一直很疑惑,与舒家无关,那谋划的人是谁?为何又要嫁祸给舒天寒?
单膝跪地的傅景深搀扶起舒梓幽,眉眼微抬,眸底寒意四起,眼白之中泛着微红,令人看了骨脊发凉。
阴沉着嗓子警告莫行云。
“莫行云,你得保证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属实,否则,你是否可以活着走出纪家,我可不保证。”
只要莫行云出了纪家的门,想杀他的人再多不过。可他人如今在纪家,那些幕后之人就算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纪家,他不能动,也不敢动,除非幕后的那些人当真不要命。
若是那些杀手知道这一路上追杀的人,除了有莫行云,还有控制整个m区的纪随砚,那他们也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莫行云自是知道傅景深的手段,虽然不了解他,可他是玄门家主,始终不会轻易手软。
“傅总,今日我莫行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可以证明舒家清白的证据当时爷爷已经寄到了舒家,而那所谓的幕后之人,爷爷他————他从未提起过,只是在临死前说了一句。”
“本是同根生,何必以谋——独根立?”
莫行云咬着贝齿,压下胸口的异样。说到后面,喉咙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干涩,堵得他停顿了一下。
本是同根生,又何必以谋独根立?
什么意思?
所有人听见这一句话都皱紧了眉头,眼中满是遗憾。唯有舒梓幽瞳孔一睁,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可以证明我爸爸清白的证据寄到舒家?不可能,我们从未收到。”
听见舒梓幽的话,莫行云眉头拧成一团,一股不好的预感涌出。
“从未收到?这是爷爷亲自嘱咐陈叔去办的,陈叔跟在爷爷身边那么年,不可能会那么做的。”
东西确实也是他自己让人盯着陈叔去办理的,若是陈叔,早就被自己发现了。
更何况,陈叔跟在爷爷身边那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背叛莫家的事。
傅景深气压变重,整个人更加阴沉,语气依然冷漠。
“证据是什么?为什么不亲自送到舒家?”
明知道幕后之人会下手,还要选择最容易被掉包的方式。
莫行云沉默了会儿,清了清难受的嗓子回应。
“一个优盘和亲笔信,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录音。”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亲自送到舒家,可是,他们有什么脸面去见舒家的人,他们身上背负的,永远也还不清。
“东西是我让人盯着陈叔去办理的,是匿名,但是写了一句,早是春风晚。”
早是春风晚————夕早之时,不是向往的那场夏风,而是许久未迎来的春风,即使离夏季还剩下一天,可这春风确实来得晚了。
就像那早该说的‘对不起’,现如今才说,已经晚了。
“早是春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