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李晗就没写过这么多字的文书了,一想到回s市要交这玩意儿就头疼。
最关键的是他是组长,组员可能不需要写,组长肯定逃不掉。
李晗郁闷死了,当时脑子一热,为了见徐则林自告奋勇来出差,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要命的任务。他靠着椅背,脑袋贴在车窗上撞了撞。
这个动静不大不小,被李晗边上的同事注意到了。
同事偏头看他,有点惊讶地问:“小李,你的嘴怎么了?”
李晗嘴唇上的伤口,经过一夜的时间已经凝血结痂了,被同事这么一问,李晗有点脸热,随口胡诌道:“天气太干燥,起了死皮,被我不小心咬破了。”
同事是个年长他几岁的中年女人,了然道:“我冬天也经常这样,擦点润唇膏就好了。你有没有润唇膏?”
“没有。”
“可以下车后去便利店买一个。”
李晗想了想,以徐则林那个笨拙鲁莽的吻技,很有必要买一支润唇膏随身带着,他问:“姐,你给我推荐一个牌子吧,能快速消肿止痛的。”
同事笑了下:“润唇膏只能起到滋润嘴唇的作用,你要是想消肿止痛,恐怕得去药店买药膏。”
李晗更郁闷了:“好吧。”
另一边,徐则林悠悠转醒。
宿醉导致大脑反应迟钝,睁眼的一刹那,太阳穴还一直在突突狂跳。徐则林揉了揉眼睛,缓了几秒,等眩晕感没那么强烈了,他才打起精神,巡视了一圈房间。
没有人,很陌生。
他低下头,发现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外套被挂在不远处的衣帽架上。
昨晚的记忆,刹那间如海啸般涌来。
——他出去喝酒卖醉,他在李晗的酒店楼下抽烟,他遇到李晗回来,他语气极差地跟李晗说话,他把李晗压在树上强吻,他抱着李晗掉了眼泪,他抓着李晗的手撒娇……
窗外阳光明媚,太阳已经升至上空,透过玻璃窗照在徐则林没有血色的脸上。
徐则林双手捂住眼睛,恨不得再次昏睡过去。
羞耻、懊恼、悔恨等情绪一窝蜂涌上心头。如果这时候有人问徐则林想拥有什么特异功能,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时光倒流。
在沙发上呆坐了几分钟,徐则林冷静下来,站起身,决定在李晗回来前离开酒店。
他下床找鞋,球鞋旁边用矿泉水瓶压着一张字条,李晗似乎能猜到他醒来后会马上走,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写了如下的内容:
酒店包早餐,吃完早餐在房间里等我,要是我中午回来看不见人,以后你都别想进我家门:)
最后的笑脸,有一种说不出的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