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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扔掉干吗？&rdo;他立刻捡了起来。

&ldo;你要是喜欢送给你好了。&rdo;

&ldo;就算我喜欢也用不着啊。&rdo;他追上我，笑着说，&ldo;要不这样，你现在把它卖给我，然后我再送给你，当做我送给你的礼物，怎么样？很有新意吧！&rdo;说着他掏出钱包，忙问我多少钱。

我扑哧一声笑开了，把唇膏装进兜里，撇撇嘴说道：&ldo;算了，你不是也在为你爸爸的住院费发愁吗？咱们都是穷人。对了，你刚刚怎么在这里？&rdo;

江山说今天是他爸爸生日，他过来附近取蛋糕，没想到碰到我这桩事情。随后他问我有没有时间，一同为他爸爸庆祝生日。

老实说，我真的很想去，但礼物的事让我犹豫不决。从裤兜里揣摸一阵，单薄的钱包里顶多剩下100多元，买不了像样的东西，总不能空手而去吧。

江山似乎看出我的顾虑，摊手说着：&ldo;不用买礼物的，人多热闹点，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下次补好了。&rdo;

医院里，我第一次见到江山的爸爸。

老爷子看起来很瘦，气色欠佳，此时他正在气恼，因为江山答应中午过来，结果食言了。

护士小姐告诉江山，老爷子晚上不肯吃饭、吃药，谁也劝不得，说完她将热好的饭菜交给江山。

老爷子见到江山，立刻把脸转向墙壁，嘟着嘴打起冷战。

江山对我尴尬笑笑，坐到病床边柔声道：&ldo;对不起，爸爸。今天工作太忙了，所以中午没时间过来，我现在向您道歉……我答应您，我晚上不走，就在这儿陪您。来，咱们先吃饭，不吃哪有力气生气，哪有力气骂我呀，对不对？&rdo;

安慰半晌，老爷子终于笑了，乖乖地让江山喂饭。

江山喂得仔细，不时用纸巾帮老爷子擦掉嘴边的饭粒，就像&ldo;侍候&rdo;小孩子。这让我想起一句话，父母年轻时，儿女是孩子，一旦父母年迈，他们则变成孩子。

侍候老爷子吃完药，病房突然断了电，陷入漆黑。

就在这时，雪白的墙壁上亮起一片满天星，五颜六色的彩色小灯组成一行字：爸爸，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江山点亮蜡烛，端着蛋糕来到老爷子跟前，轻声念道：&ldo;爸爸，生日快乐！&rdo;与此同时，病房里挤进几名医生和护士，他们跟其他病床上的老人齐声唱起生日歌，把老爷子感动得直掉泪。

临走时，我将150元悄悄塞进江山的口袋，当面给他肯定不会要，而我也拿不出手，这点钱根本帮不上忙，但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不为别的，就是一份心意吧。

§§§2

刚到家门口，江山的电话打了过来，询问口袋里的钱是不是我放的。

钱太少了，少得我不知该承认还是该否认。愣神之际，江山说：&ldo;我知道你今天领了300元工资，买了一个唇膏，剩下的钱给了我，接下来你怎么生活？&rdo;

听他这么说，我立即笑起来：&ldo;你以为我穷得活不下去吗？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落到如斯田地。&rdo;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瞬间沉到谷底，接下来怎么生活？

坐在门口，45度仰望广袤无垠的夜空，我叹息了一声又一声。其实这个问题自医院出来便思考着，以前无所事事时我视金钱如粪土，可现在金钱视我如粪土……我自嘲地笑着，不得不承认金钱的重要性。如果有钱，陈永明不用为了女儿的手术费炒股；如果有钱，江山不用装成&ldo;乞讨状&rdo;为父亲筹住院费；如果有钱，我也不用坐在这里为这个月的生活费发愁；还有许许多多被金钱困扰的人们……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绝对万万不能。

思绪至此，我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高声喊道：&ldo;钱哪，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rdo;

老爸被我的&ldo;呐喊声&rdo;惊动了，打开门，脸上尽是惊讶：&ldo;小烟，你不进家门，坐在这儿鬼叫什么？&rdo;

我应声弹跳起来，也就在这瞬间，我作出一个决定‐‐做兼职。

然而，兼职绝非想象的那么容易找，既不能影响日常工作，又不能影响我的睡眠时间，实在太难找了。浏览网页到深夜，就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一个招聘帖子忽然吸引住我的眼球‐‐《高薪聘请开心农场&ldo;收菜、偷菜&rdo;钟点工》

工作要求简单，只需按时&ldo;收菜&rdo;、蹲点&ldo;偷菜&rdo;即可，每小时5元。

哇，老天爷啊，您太眷顾我了！作为&ldo;开心农场&rdo;游戏迷的我，自上班以后没有时间玩，这下好了，如果能接到这份兼职，既有得玩，又能赚钱，岂不两全其美？

根据帖子上的qq号码，我联系到这位网名&ldo;破铜烂铁&rdo;的雇主。

没想到，雇主是个二十二岁的s市女子，但让我失望的是，她要求上午8点至12点，或者晚上12点至凌晨5点帮她打理开心农场，而这两个时间段对于我是极不合适的。

我问她能否把时间改在晚上8点至12点？

不一会儿，她发来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说道：&ldo;这个时间段我自己要玩。&rdo;

这么好、这么前卫的工作丢掉的话实在太可惜了，我锲而不舍地问：&ldo;大不了我工作四个小时，只收你两个小时的钱行不行？我偷菜很厉害的，保证每个好友都帮你蹲点，一个也不漏。要不……要不你让我试一次，如果我做得不好你立刻解雇我，而且我也在s市，你不用担心我是个骗子，还可以随时到我家监督。&rdo;

&ldo;破铜烂铁&rdo;回答道：&ldo;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那个时间段我想玩。&rdo;

唉，看来没戏了，空欢喜一场。

就在我准备下线时，她突然发了一句话过来：&ldo;你也是s市的？你是不是想找晚上的兼职工作？&rdo;然后她告诉我，她老妈是s市胸科医院的医生，前两天说想找个肯吃苦、体贴照顾病人的钟点工，工作时间是晚上8点至11点半，问我有没有兴趣。